,在首领转身时,银丝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脚踝。对方闷哼倒地的瞬间,她从其怀中摸出半块鎏金牌——正面是工部徽记,背面却刻着吐蕃王室的太阳图腾。
雪山突然发出轰鸣,仿佛山神在地下咆哮。蚕娘爬上最高的马车,望见装甲箱缝隙中渗出的紫色雾气正与牦牛骨号产生共鸣。更可怕的是,那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十二连杆的虚影,与三日前在黑市看到的工部机密图纸如出一辙。
\"不能让它们共鸣!\"蚕娘咬破舌尖,将混着剧毒的鲜血滴在银丝上。当银丝刺入装甲接缝的刹那,火棉阻燃剂发出刺耳的尖啸,紫色雾气开始疯狂扭动。她想起苏洛偷偷传递的消息:\"这些装甲内置地脉共振装置,启动时会吸干方圆百里的灵气!\"
牦牛骨号声越来越近,三王子赤松德赞骑着披甲牦牛出现在视野中。他腰间的牦牛骨短刀与蚕娘的银镯同时发出强光,两种力量在空中相撞,激起的气浪掀翻了半数马车。装甲箱的锁扣在共鸣中崩裂,露出内部复杂的机关结构——那些齿轮上,密密麻麻刻着用蜀锦丝线缠绕的吐蕃咒符。
\"停下!\"次仁的声音混着风雪传来。少年从赤松德赞身后冲出,浑天仪在他怀中疯狂旋转,二十八星宿的光芒与银镯的幽绿交织成网。蚕娘看见次仁的藏袍下摆渗出鲜血,原来他早已用星象术强行压制地脉异动,\"这些机关连接着雪山灵枢,一旦启动...\"
话音未落,商队中突然射出三支淬毒弩箭。蚕娘本能地甩出银丝,却见弩箭尾羽刻着工部特有的榫卯标记。更糟的是,装甲箱内的十二连杆装置开始自行运转,紫色雾气化作锁链,缠住了次仁的浑天仪。
\"用银丝切断咒符连接!\"次仁将浑天仪推向蚕娘,自己抽出短刀斩断逼近的牦牛缰绳。蚕娘的银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十二道刻痕化作十二根光索,精准刺入装甲齿轮的咒符节点。当银丝与蜀锦丝线接触的瞬间,她仿佛听见了兄长的声音在雪山回荡。
赤松德赞突然挥刀砍向装甲箱,牦牛骨刀刃与淬水钢甲相撞,迸发出的火星点燃了泄漏的火棉阻燃剂。紫色雾气在烈焰中扭曲成狰狞的牦牛图腾,却在接触到蚕娘的毒血银丝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最后一个齿轮停止转动,雪山终于恢复了平静。
蚕娘瘫倒在雪地上,银镯的光芒渐渐黯淡。她望着掌心兄长留下的蜀锦残片,发现上面的云雷纹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用银丝绣成的蚕茧图案。远处传来裴远之带着工部匠人的马蹄声,而她知道,这场用蜀锦与机关编织的阴谋,终于随着雪山的黎明,化作了历史的尘埃。
第四章 箱体震颤
工部尚书府的密室被牛油烛火染成诡谲的暗红色,十二连杆机关模型置于鎏金檀木案上,齿轮咬合处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裴远之的量天尺在袖中发烫,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的金珠顺着甲胄纹路蜿蜒,如同即将决堤的血线。
\"裴主事何必装聋作哑?\"左丞的象牙笏板重重拍在案上,震得十二连杆零件微微弹跳,\"大理寺的卷宗里,可记着你私藏违禁机关的铁证!\"他身后的官员们纷纷按剑,腰间云雷纹玉佩在烛光下明灭不定,恍若蛰伏的毒蛇。
右侍郎却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袖中滑出一卷密信。信笺边缘的牦牛图腾在火光照耀下,竟如活物般吞噬着残存的云雷纹。\"诸位可知这是什么?\"他的声音裹着冰碴,\"吐蕃三王子承诺,只要这批机关甲胄装备大唐边军,来年岁贡便翻三倍!\"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十二连杆模型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裴远之瞥见模型底座缝隙渗出黑色黏液,与吐蕃军营牦牛关节处的腐蚀物如出一辙。他猛地按住量天尺,星宿光芒在地面投射出扭曲的星轨,却被右侍郎的冷笑截断:\"别白费力气了!地脉转换器已在雪山启动,此刻...\"
\"此刻该算算总账了!\"苏洛的声音如利剑破空。铜雀群撞碎琉璃窗倾泻而入,尾羽的微型弩机连发,将墙头的守卫钉死在玄铁盾牌上。阿木率领的江湖义士从三条密道涌入,墨斗金线交织成网,瞬间缠住数位官员的咽喉。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暴涨成血色,狼毫笔在空中疾书,竟将工部《营造法式》的条文化作缚仙索。
\"把他们拿下!\"尚书府的家兵举着刻有云雷纹的陌刀冲来,却在触及铜雀群的刹那,刀刃泛起诡异的紫色。裴远之瞳孔骤缩——那些火棉阻燃剂的痕迹,与蚕娘在吐蕃商队装甲上发现的如出一辙。他挥出量天尺,二十八星宿的力量与浑天仪的星轨共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