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破水而出,船舷刻着与查尔斯钥匙相同的齿轮花纹。船头探出的炮管泛着淬火后的蓝黑色,显然装备着超越时代的武器。探长的汽艇立刻调转方向,将枪口对准这艘神秘船只:\”特别科学部!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蒸汽船的甲板上,几个戴着齿轮面具的人缓缓现身。他们手中的长管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那是查尔斯在父亲实验室图纸上见过的热力学武器。当第一束蓝光击中探长的汽艇时,整个船体的金属瞬间扭曲,仿佛被无形的高温熔化。
查尔斯抓住这个机会,操纵小艇冲进旁边的排水涵洞。但爆炸产生的气浪还是掀翻了船尾,他眼睁睁看着藏有核心图纸的皮革卷宗被卷入水中。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蒸汽船船帆上的徽章——齿轮与温度计交织的图案,与探长内衬上的徽记如出一辙。
当他在恶臭的污水中醒来时,运河上早已恢复平静。查尔斯拖着浸透污水的大衣爬上岸,怀中的黄铜钥匙依然发烫。他摸向口袋,怀表不知何时已经停摆,表盖内侧的齿轮纹路却在月光下泛着血红色的光,仿佛在预示着更黑暗的阴谋。远处钟楼传来报时声,十二下钟声回荡在雾气弥漫的伦敦上空,而一场关于热力学秘密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蓝焰惊变:礼堂穹顶下的热力学阴谋
1879年仲夏,伦敦皇家科学院的穹顶被镁光灯照得雪亮。老阿什福德站在演讲台前,银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台下窃窃私语的贵族与学者。他身后的展示台上,三具串联的黄铜气缸泛着冷光,管道中流淌的液态汞在玻璃视窗内折射出诡异的靛蓝。
\”诸位请看!\”老人的手杖重重敲击地面,全场顿时安静。`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随着他转动操作杆,气缸组发出低沉的嗡鸣,原本需要三个壮汉才能搬动的蒸汽机模型,此刻竟自行悬浮在离地三寸处。更惊人的是,模型表面开始流转幽蓝光芒,宛如被极光笼罩的钢铁心脏。
前排的公爵夫人发出压抑的惊呼,她怀中的怀表突然开始逆向旋转。老阿什福德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这不是普通的蒸汽装置。\”他扯下缠绕在气缸上的天鹅绒幕布,露出内部精密的管路系统,\”通过卡诺循环的逆向运行,它能扭曲热量的走向——\”
礼堂后排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老阿什福德的瞳孔骤缩,三个戴着齿轮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他们手中的长管喷射出紫色雾霭,所过之处,大理石地板竟凝结出冰霜。观众席瞬间陷入混乱,尖叫声与瓷器摔碎声中,老人猛地抓起展示台上的青铜扳手。
\”父亲!\”查尔斯的呼喊被爆炸声淹没。展示台的蒸汽机模型突然失控,幽蓝光芒暴涨成灼热的洪流。老阿什福德在强光中看到,那些紫色雾霭正在腐蚀气缸表面——是硫化钨,这种熔点高达900c的金属粉末,此刻正将他的心血化作杀人凶器。
齿轮面具人逼近时,老人将藏在袖口的黄铜钥匙塞进衬衫暗袋。当冰冷的枪管抵住太阳穴,他突然启动装置的紧急程序。整个展示台轰然炸裂,液态汞与蒸汽形成的漩涡中,老人最后看到的,是查尔斯惊恐的脸,以及贵族们藏在燕尾服下的同款齿轮徽章。
三个月后的深夜,查尔斯跪在实验室的残骸中,指尖拂过焦黑的图纸残片。红墨水书写的\”热力学伪装系统\”字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旁边用拉丁文批注的公式边缘,还沾着父亲的血迹。他的怀表链突然绷紧,表盖内侧的齿轮纹路与掌心的黄铜钥匙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震颤。
\”先生,有人在监视实验室。\”学徒汤姆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查尔斯迅速将半张图纸塞进皮革卷宗,窗外的煤气路灯下,几个戴着高礼帽的身影正在雾气中晃动。他摸到工作台下的蒸汽哨,这种经过改良的装置能将机械噪音扭曲成夜莺啼鸣,但此刻他更在意父亲临终前用血在地板写下的符号——那分明是特别科学部的徽章轮廓。
当警棍击碎木门的瞬间,查尔斯抓起装有马来树胶样本的铅盒。这种从南洋引进的神秘材料,受热后能完美模拟红木的膨胀系数,是二级伪装系统的核心。追兵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他突然想起父亲演讲那天,前排公爵夫人佩戴的胸针——齿轮与温度计交织的图案,和现在砸门的警徽一模一样。
实验室的密道入口在蒸汽锅炉后方,查尔斯摸索着墙壁上的齿轮状凸起。当黄铜钥匙插入凹槽的刹那,整面墙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他回头看了眼燃烧的工作台,那里还放着父亲留下的《热力学悖论笔记》,扉页上用颤抖的笔迹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