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元的瞳孔骤缩,他想起怀中那本用油布包裹的秘籍,书页边缘父亲用朱砂批注的字迹仿佛在眼前燃烧:"遇此异象,当以寒制热,以动制动..."
暴雨突然转急,甲板传来剧烈震动。.l+a^n¨l_a?n-w-x¢..c~o?m¨了望手的惨叫穿透传声筒:"右舷发现荷兰潜艇!鱼雷来袭!"陈启元的心脏猛地一沉,此刻的"蛟渊号"就像一个火药桶,稍有不慎便会在海底炸成碎片。他扯下脖子上的青铜罗盘,这是父亲留下的另一件遗物,二十八宿星图在闪电中流转出幽蓝光芒。
"启动热力学干扰器!"林砚之的命令从舰桥传来。陈启元却知道,当务之急是稳住随时可能爆炸的四号气缸。他将罗盘嵌入气压表旁的卡槽,三根铜针突然发出蜂鸣,与罗盘产生奇异的共振。蒸汽中,一个由红丝线勾勒的全息三角逐渐成型,精准标记出硫化钨聚集的位置——在气缸底部的焊缝处,黑色的液态金属正像毒蛇般缓缓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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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福!把液态氮罐搬到东南角!"陈启元抄起消防斧劈开备用管道,刺骨的寒气与滚烫的蒸汽碰撞,在舱室内形成诡异的冰晶漩涡。他盯着全息三角,看着红丝线的摆动频率逐渐减缓,气压表的指针也开始缓慢回落。但危机并未解除,声呐舱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荷兰潜艇发射的磁暴鱼雷已突破电磁屏障。
"横炮准备!"林砚之的怒吼震得传声筒嗡嗡作响。陈启元却没有离开,他紧盯着三根铜针,看着针尾的红丝线突然再次剧烈摆动。这次的频率与之前完全不同,竟与磁暴鱼雷的电磁频率产生了共鸣!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的教诲:"万物皆有频率,机械亦有脉搏。"
"等等!"陈启元抓起传声筒,"用三针定位数据调整横炮角度!那些铜针能感应到鱼雷的弱点!"林砚之没有丝毫犹豫,战术台上的全息投影迅速变换,将三根铜针的数据转化为射击参数。当十八门主炮同时怒吼时,陈启元看见林砚之的青铜怀表与自己的罗盘产生共鸣,表盘上的蛟龙浮雕仿佛活了过来。
钨钢穿甲弹撕裂雨幕的刹那,奇迹发生了。穿甲弹准确命中磁暴鱼雷的电磁核心,剧烈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却没有伤到"蛟渊号"分毫。陈启元瘫坐在满是冰霜的气缸旁,三根铜针还在微微颤动,针尾的红丝线组成的三角,此刻竟与父亲残卷中记载的"天机阵图"完全重合。
暴雨渐歇时,他颤抖着翻开《火器真诀》,夹在书页间的泛黄信笺滑落:"吾儿谨记,机械亦有生命,三根铜针,便是聆听其心跳的医者之耳。"陈启元握紧铜针,看着甲板上忙碌的水兵,突然明白这场与死神的博弈,不仅是科技的较量,更是一代代匠人用智慧与热血谱写的生命赞歌。
钢脉生死局
爪哇海的暴雨敲打着"蛟渊号"的甲板,四号气缸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陈启元盯着在蒸汽中剧烈颤动的红丝线,三根铜针组成的三角突然剧烈扭曲,指向轮机舱西南角。"西南角第三根输汽管!"他嘶吼着甩开阻拦的学徒,浸透机油的绷带在奔跑中散开,露出小臂狰狞的伤口。
滚烫的蒸汽扑面而来,陈启元抬手遮挡,皮肤瞬间灼出燎泡。眼前的输汽管像条痛苦挣扎的巨蟒,泄压阀崩开半指宽的缝隙,裹挟着硫化钨粉末的蒸汽呈扇形喷射而出。在闪电的映照下,他看见黑色的液态金属流正顺着管壁蜿蜒而下,所过之处,钢铁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快拿碳化硅护具!"陈启元扯下脖子上的方巾捂住口鼻,却仍被刺鼻的金属味呛得咳嗽。他想起三天前在缴获文件里看到的阴谋:荷兰人在煤炭中混入硫化钨,这种熔点900c的粉末,在高压蒸汽中会变成无坚不摧的腐蚀剂。此刻那黑色的死亡之流,距离核心气缸只剩半米。
学徒工李阿福抱着碳化硅板冲来,却在距离管道两米处被气浪掀翻。陈启元抓住晃动的检修梯,逆着蒸汽喷射的方向攀爬。硫化钨蒸汽打在防护面罩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咬。当他终于够到崩开的泄压阀时,手套瞬间被高温融化,皮肤与金属黏连在一起。
"陈管带!气压突破4.3mpa!"王鹤年的吼声从传声筒传来,"安全阀随时会爆!"陈启元低头看着疯狂跳动的气压表,4.3mpa的红色警戒线在暴雨般的蒸汽中若隐若现。他想起父亲在《火器真诀》里的批注:"遇此绝境,当反其道而行之。"
"把液氮阀打开!"陈启元转身对李阿福喊道,"对准管道裂缝!"学徒工浑身颤抖着拧开阀门,刺骨的寒气与滚烫的蒸汽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