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道周围形成诡异的冰晶漩涡。陈启元趁机将碳化硅板楔入缝隙,液态的硫化钨接触到低温,瞬间凝固成银色的结晶。
但危机远未解除。声呐舱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水下探测到磁暴鱼雷!"陈启元看着重新开始融化的硫化钨结晶,知道低温只能暂缓腐蚀。他的目光扫过工具箱,突然抓起一把青铜螺栓——那是用父亲留下的罗盘残片熔铸而成。
"帮我扶住管道!"陈启元将青铜螺栓砸入缝隙,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他布满血痕的脸。奇迹发生了,硫化钨结晶与青铜接触的瞬间,竟产生了奇特的电磁反应,银色的晶体开始重新凝结,形成一层闪烁的防护膜。
"横炮准备!"林砚之的命令通过传声筒炸响。陈启元冲向战术台,看着声呐屏幕上逼近的鱼雷轨迹。他突然想起三针定位法不仅能诊断故障,更能捕捉机械的频率。"把铜针接入声呐系统!"他扯下监测点的铜针,"它们能找到鱼雷的共振频率!"
当十八门主炮同时怒吼时,陈启元盯着铜针在电流中震颤。钨钢穿甲弹划破雨幕的瞬间,三根铜针突然剧烈共鸣,在空气中划出三道金色的弧线。穿甲弹准确命中鱼雷的电磁核心,爆炸的火光映亮了"蛟渊号"千疮百孔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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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渐歇,陈启元瘫坐在布满冰晶与金属结晶的管道旁。他的手掌按在凝结着硫化钨的青铜螺栓上,能感受到钢铁深处传来的微弱震动。远处,林砚之的青铜怀表与他的铜针产生共鸣,表盘上的蛟龙浮雕在晨光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这场与死神博弈的胜利。而在南洋的某个角落,新的阴谋或许正在酝酿,但陈启元知道,只要手中还握着这三根铜针,"蛟渊号"的钢铁心脏就永远不会停止跳动。
血肉闸阀:蒸汽熔炉中的生命坚守
爪哇海的暴雨如钢鞭抽打着"蛟渊号"的装甲板,四号气缸的轰鸣震得甲板簌簌落锈。陈启元的瞳孔死死锁定在剧烈震颤的红丝线上,三根铜针组成的死亡三角正疯狂扭曲,最终箭头直指西南角的输汽管。那里,高压蒸汽裹挟着硫化钨粉末喷薄而出,在暴雨中凝成一条翻滚的黑色毒龙。
"把防火石棉递过来!"陈启元嘶吼着扯开浸透机油的绷带,左臂上前日被倭寇钩镰划出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滴在石棉垫上瞬间化作青烟。学徒工李阿福浑身湿透,颤抖着将浸油的石棉塞进崩开半指宽的缝隙,但汹涌的蒸汽流立刻将填充物冲得七零八落。
千钧一发之际,陈启元突然扯开冻伤后失去知觉的左臂——那是上个月在北极海域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后遗症,此刻却成了对抗高温的天然屏障。他用已经泛着青紫的手臂死死压住泄漏点,蒸汽狂潮瞬间包裹住整条胳膊,皮肤下的血管在高温下仿佛即将爆裂,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
"钉...钉住!"陈启元从齿缝间挤出声音,五官因剧痛扭曲变形。李阿福握着铜钉的手不住颤抖,三次敲击都滑偏了位置。直到第四下,铜钉终于穿透石棉楔入管道,陈启元却仍未松手——他能感觉到液态硫化钨正顺着手臂的毛孔渗入,冰冷的金属毒素与滚烫的蒸汽在体内展开惨烈厮杀。
"气压4.4mpa!安全阀要撑不住了!"王鹤年的吼声从传声筒炸开。陈启元盯着气压表疯狂跳动的指针,突然想起父亲在《火器真诀》残卷扉页的血字批注:"当钢铁沉默时,血肉便是最后的阀门。"他摸索着腰间的青铜罗盘,将三根铜针依次刺入手臂的伤口,鲜血顺着针尾的红丝线蜿蜒而下,在蒸汽中绘出诡异的图腾。
奇迹发生了。随着铜针与血肉的接触,管道内的震动频率竟开始减缓,硫化钨的腐蚀速度肉眼可见地降低。陈启元知道,这是湘军匠人流传百年的"血气共鸣术"——以匠人的鲜血为引,与机械产生生命共振。但每一秒的坚持,都在透支他的生命力。
甲板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声呐警报刺破雨幕:"荷兰潜艇发射磁暴鱼雷!"林砚之的命令通过传声筒炸响:"全体备战!启动横炮穿甲模式!"陈启元却无暇他顾,此刻他的左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皮肤下透出诡异的金属光泽,而三根铜针仍在有节奏地颤动,仿佛在为垂死的钢铁心脏起搏。
"陈管带!您的手臂..."李阿福惊恐地看着那些顺着血管蔓延的黑色纹路。陈启元却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去...把《火器真诀》残卷拿来。"当学徒捧着用油布包裹的秘籍冲来时,他用牙齿撕开封面,露出夹层中父亲的遗书:"吾儿谨记,匠人之魂,在于以血肉铸钢铁,以生命解天机。,微¨趣-晓·税¨ ~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