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逃亡之路,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逃避罪责,而是为了继续战斗。
十年后,已经成为工人运动领袖的居纽重返里昂。曾经繁华的丝绸之都如今满目疮痍,街道上到处是废弃的织机残骸。他站在当年的作坊前,看着那台早已锈迹斑斑的自动织机原型,心中五味杂陈。
"这台机器,"他对身边的追随者说,"开启了一个新时代,也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但错的不是机器本身,而是那些用它来剥削压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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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摸着织机冰冷的金属表面,仿佛在触碰一位久违的老友:"我们不能阻止技术的进步,但我们可以改变世界的规则。让机器为工人服务,而不是成为压迫我们的工具。"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织机的齿轮上,折射出点点金光。居纽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织机的轮廓重叠在一起,宛如一座纪念碑,诉说着一个时代的伤痛与觉醒。
在历史的长河中,那台引发无数血案的自动织机,最终成为了工业革命的象征。它见证了技术进步带来的阵痛,也见证了工人阶级为尊严和权利而战的不屈精神。而让-巴蒂斯特·居纽的故事,则永远铭刻在里昂的记忆里,成为了一个关于理想、背叛与救赎的传奇。
齿轮与丝线的血色博弈
1785年深秋的里昂,晨雾像浸透铅的薄纱笼罩着索恩河畔。让-巴蒂斯特·居纽跪在工作台前,布满茧子的手指正将最后一枚黄铜齿轮嵌入自动织机。金属咬合的咔嗒声与窗外运河的桨声交织,在狭小的作坊里奏响奇异的韵律。
"让-巴蒂斯特,行会的人来了!"妻子玛丽的惊呼从楼梯口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哐当一声巨响,十二名手持铁钳的织工行会成员撞开房门。潮湿的雾气涌进屋内,裹着他们身上羊毛外套的霉味。领头的老师傅眼神冰冷如铁,布满皱纹的手紧握着一柄雕花银尺——那是行会权威的象征。
"你竟敢破坏百年传承的手艺?"老师傅的声音低沉而严厉,银尺重重敲击着木桌,震得墨水瓶里的羽毛笔都在颤抖。他身后的年轻学徒们瞪着眼前的机器,眼中既有好奇,又带着被教导的敌意。
让-巴蒂斯特缓缓站起身,手掌仍紧紧握着织机的操纵杆,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他昨夜调试时的体温。"这是进步!"他喊道,声音在作坊里回荡,"手工织机一天只能织半匹布,而我的机器能织五匹!效率提升十倍,质量更完美!手工织机的时代该结束了!"
"结束?"老师傅冷笑一声,银尺指向织机复杂的齿轮结构,"你以为这些冰冷的铁块能替代人的双手?丝绸是有灵魂的,每一根丝线都要带着织工的心血!你这怪物只会让里昂的织工们流落街头!"
玛丽躲在丈夫身后,围裙下的双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她想起上个月,隔壁的皮埃尔一家就是因为作坊主引入新式纺车,全家失去了工作,如今只能在街头乞讨。
让-巴蒂斯特的目光扫过屋内墙上挂着的丝绸样品——那些精美的锦缎上,鸢尾花纹样栩栩如生,叶脉间的露珠仿佛都能滴落。"正因为我热爱丝绸,才要创造更好的织造方式!"他激动地说,"贵族们的要求越来越高,手工织机根本无法满足!"
"住口!"老师傅举起铁钳,"行会有令,任何破坏传统工艺的机器都要销毁!"
话音未落,学徒们一拥而上。让-巴蒂斯特本能地挡在织机前,却被两人死死按住。玛丽尖叫着扑过去,被另一个学徒粗暴地推开。
"不要!"让-巴蒂斯特挣扎着,看着铁钳逼近织机的关键部件。突然,他想起昨夜调试时发现的一个小机关——只要用力拉动侧边的拉杆,织机的防护装置就会启动。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扯动拉杆。织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隐藏的齿轮开始飞速旋转,伸出的金属臂将冲在最前面的学徒绊倒。混乱中,油灯被打翻,火苗迅速在木屑和碎布间蔓延。
"着火了!"有人大喊。
作坊内顿时一片大乱。行会成员们顾不上破坏织机,纷纷冲向门口。让-巴蒂斯特趁机挣脱束缚,拽起玛丽就往外跑。但火势蔓延得太快,浓烟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从窗户!"让-巴蒂斯特喊道,将玛丽推向窗台。\小_说+C?M,S, ?耕?芯\醉~全¨就在这时,一根燃烧的横梁突然坠落,他下意识地将妻子推开,自己却被重重砸中。
等让-巴蒂斯特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