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玉粉末特有的反光。他拽着小林滚向地陷东侧时,余光瞥见女人的能量束如蓝色毒蛇窜向晶体,那瞬间,地核深处仿佛有口巨钟被敲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蓝光暴涨的速度超过思维,赵莽感到自己像被扔进熔炉的锡块,骨骼与意识开始融化。探测仪的全息屏在白光中扭曲,最后定格的读数刺得他睁不开眼:1626年5月6日10时30分,坐标南京王恭厂——与《明季北略》记载的爆炸时刻分毫不差。失重感袭来的前一秒,他死死攥住铜匣,匣盖的“玄扈”印章硌着掌心,像徐光启穿越四百年按在他手背上的印章。
一、火药坊的星图影
呛人的硝石味呛得赵莽猛咳,他在堆麻袋间挣扎坐起,发现自己身处间低矮的作坊,梁上悬着的“王恭厂”木牌被火药熏得发黑。穿明代短打的工匠们正将璇玑玉末掺入铜水,熔炉的火光映在他们汗湿的脊梁上,与地陷晶体的蓝光形成诡异的呼应。
“足下可是徐大人等的‘持图人’?”个独眼工匠递来粗瓷碗,碗沿的豁口与铜匣的边角弧度惊人吻合。赵莽接过碗,碗底的冰裂纹路在火光中显形,竟是幅微型星图,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作坊西墙。他突然想起残页的“泰西星图”——原来不是指某幅图,是藏在不同载体里的星图碎片。
西墙的青砖在敲击下发出空洞的回响,赵莽撬开松动的砖块,里面嵌着个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利玛窦的拉丁文手札飘落出来:“1626年,与子先(徐光启字)共制天锁,需东方璇玑玉配西方星轨,方保地脉安稳。”手札间夹着的羊皮纸上,黄道十二宫的刻度旁标注着中文“天锁枢纽”。
作坊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个金发传教士撞开木门,腰间的火药桶晃出火星。赵莽认出他胸前的十字架——与激进派女人仿生眼的纹饰完全相同。“异端的器物!”传教士拔出匕首划破星图,“上帝不需要东方的石头定乾坤!”
独眼工匠突然扑过去抱住传教士,熔炉的铜水在此时沸腾溢出,与地上的璇玑玉末相遇,爆发出与地陷中相同的蓝光。赵莽在白光吞噬视野前,看见木盒底层刻着的西洋馆方位——与北京宣武门天主堂的经纬度完全一致,而利玛窦手札的最后一句正缓缓显形:“星图碎为三,待三百年后合璧。”
二、西洋馆的铜尺钥
赵莽在阵檀香与铜锈的混合气味中睁眼,发现自己趴在西洋馆的穹顶夹层。身下的木梁刻着二十八宿的名称,而头顶的琉璃瓦按黄道十二宫排列,两种星象系统以142.1度角交叉,交点处的凹槽里,嵌着半把黄铜尺——与南京地陷出土的铜尺能完美拼合。
“找到了!”小林的声音从夹层下方传来,他正举着探测仪对准尊耶稣像,像座的基座刻着与铜匣相同的“玄扈”印章。赵莽将两半铜尺对接,尺身上的刻度突然发光,在穹顶投射出完整的星图,北斗七星的斗柄直指伦敦方向,与哈雷星图的彗星轨道重合。
“天锁的三把钥匙。”赵莽突然理清脉络,“南京的璇玑玉是‘地钥’,北京的铜尺是‘量钥’,伦敦的星图是‘向钥’。”探测仪突然报警,显示激进派的能量信号正在逼近,女人的骨传导声音穿透墙壁:“交出钥匙,让天锁永远沉睡!”
穹顶的琉璃瓦突然炸裂,女人的能量束击中铜尺,尺身的刻度开始剥落,化作无数星点在空气中组成哈雷彗星的轨迹。赵莽拽起小林冲向夹层出口,背后的耶稣像突然转动,像座露出暗格,里面的《几何原本》残页上,徐光启与利玛窦的签名交叠在一起,墨迹在蓝光中化作道时空裂隙。
三、剑桥的星图语
赵莽在积满灰尘的书架间醒来,刺鼻的霉味中混着松节油的气息。他抽出本1687年版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扉页的空白处有行铅笔字,是牛顿的笔迹:“得东方天锁残片,其星图与哈雷彗星轨道共振,角度142.1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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