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举着璇玑玉的剪影,背后竟站着穿现代防护服的人影。那些被认为是“外来秘密”的东西,根本是祖先们预见未来后,亲手封存的“自我警示”。
“伊芙琳要找的能量核心,其实是集体记忆的结晶。”赵莽突然停住脚步,扶着墙壁剧烈喘息,新涌入的记忆碎片里,李之藻正在给徐光启看幅画:超立方体的每个面都嵌着面镜子,镜中是不同时代的人脸,“他们以为锁着的是武器,其实是我们自己制造灾难的记忆——王恭厂的爆炸、量子隧道的扩张,甚至未来可能出现的时空武器,根源都在同一段贪婪的记忆里。”
通道尽头传来金属摩擦声,伊芙琳的机械义肢正穿透防火门,仿生眼的红光在雾中切开条通路。“赵博士的脑电波很活跃。”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看来记忆标记已经激活,这省去了我们提取的步骤。”脉冲枪的能量环旋转得更快,与赵莽太阳穴的刺痛频率完全同步。
小林突然将全息建模的频率调至与超立方体共振,屏幕上的脑电波图谱瞬间转化为可视的能量流。赵莽看见自己的记忆与三百年前的画面在能量流中交织,形成闭环——正是李之藻画中镜子的模样。“徐光启的湿度锁,锁的是记忆的‘闭环触发机制’!”她将建模投射到防火门上,能量流在金属表面凝成超立方体,“只有当后代与祖先的记忆产生共鸣,囚笼才会显形,这根本是道‘人性测试题’!”
能量束击中防火门的瞬间,超立方体的投影突然膨胀,将冲击波反弹回去。伊芙琳的队员被自己的脉冲击中,防护服在能量反噬中冒烟。赵莽的太阳穴不再刺痛,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开始有序排列,组成完整的时间线:1626年的封印不是结束,是开始,祖先们用超立方体锁住贪婪的记忆,等待后人用勇气与清醒将其净化,而非销毁。
“李之藻说‘里面锁着的是我们自己’,不是指实体。”赵莽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是指每个时代都可能滋生的同一种恶。销毁记忆不能阻止恶的产生,承认它、正视它,才能打破循环。”
防潮箱的裂痕里,手稿上的超立方体突然重新凝聚,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几何图形,而是由无数记忆光点组成的温暖轮廓。伊芙琳的机械义肢在共振中彻底报废,仿生眼的红光黯淡下去,露出底下布满血丝的真人眼球——她的瞳孔里,也映着相同的记忆碎片,显然自己也是幸存者的后裔。
“原来...我们都是被囚禁者。”伊芙琳的声纹处理装置失效,声音里带着崩溃的颤抖,“防御理事会的数据库里,我的祖先也在王恭厂幸存者名单上。”
紧急通道的门被警方撞开时,晨光正顺着通道蔓延,驱散最后的雾气。赵莽看着防潮箱里的手稿,超立方体的光点渐渐融入纸页,李之藻的字迹变得柔和:“囚笼非囚,是镜。照见过去,亦照见未来。”湿度计的数值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缓缓回落至68%,像个温柔的拥抱。
小林关闭全息建模前,最后看了眼记忆图谱——赵莽与李之藻的脑电波在某个频率上完全重合,像条跨越三百年的正弦曲线。她突然明白,所谓的“泰西算学”与“天工开物”的交汇,不仅是知识的融合,更是人性的共鸣——无论哪个时代,总有清醒的人,在用智慧与勇气,为后人擦拭蒙尘的镜子。
赵莽走出紧急通道时,阳光落在他脸上,带着雨后的清新。远处的王恭厂遗址方向,璇玑玉发出的蓝光与南京地陷区的量子隧道遥相呼应,像两颗正在净化的心脏。他知道,“记忆囚笼”永远不会真正消失,但只要有人能在68%的湿度里,读懂李之藻的呐喊,看清镜子里的自己,那些被锁住的贪婪与恶,就永远无法挣脱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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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潮箱被小心翼翼地运回特藏室,手稿上的超立方体已经隐去,只留下淡淡的光晕,像层温暖的膜,包裹着两个时代的默契——真正的防御,从来不是逃避记忆,是带着清醒的记忆,选择成为更好的“我们自己”。
王恭厂的血字
刺痛像潮水般退去时,赵莽的膝盖陷在滚烫的焦土里。掌心的血还带着人体的温度,他猛地抬头,看见断墙的砖缝里插着面残破的“工部”旗,火舌正舔舐着“工”字的最后一笔,形状与《火劫录》手稿超立方体的缺角完全一致。
“先生!这处还有活口!”
穿青布短打的医士跪在不远处,手里的陶碗盛着黑乎乎的药汁,碗沿的豁口与赵莽实验室里的明代药碗复制品分毫不差。赵莽的指尖触到焦土下的硬物,是半块璇玑玉,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