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将领们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保守派:“大王!晋人自己狗咬狗,杀得血流成河,关我们屁事?让他们打去呗!咱们正好看戏,省点力气!”务实派(可能包括卫操等汉臣影响):“糊涂!刘渊那老小子野心勃勃,他要是灭了司马腾,占了并州,下一个目标是谁?就是我们!这就叫‘唇亡齿寒’,晋朝那破房子塌了,最先砸到的肯定是靠它最近的邻居(我们)!”
坐在牛车(可能是议事厅版)上的拓跋猗迤,听着两派的争论,眼神锐利。他猛地一拍案几(可能又拍裂一张),声如洪钟:“唇亡齿寒,此乃至理!刘渊才是心腹大患!传我将令,点兵十万,南下救晋!” 这一拍,不仅拍定了出兵大计,也拍出了他作为政治家的战略眼光——维护晋室在并州的微弱存在,就是为自己争取宝贵的缓冲地带和发展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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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鲜卑铁骑,如同蔽日的乌云,滚滚南下。这支刚刚经历了西征锤炼的“多国部队”,在猗迤的指挥下,展现出强悍的战斗力。在西河(今山西离石一带)、上党(今山西长治一带)等地,与刘渊的匈奴汉军展开激战。鲜卑骑兵的机动性与冲击力,加上汉人工匠改良的装备,让刘渊军吃尽了苦头。史载“大破渊众”,连战连捷,杀得刘渊溃不成军,狼狈后撤了上百里!司马腾的晋阳之围遂解。
恰在此时(也可能是猗迤南下的一个重要背景),被诸王抢来抢去的晋惠帝司马衷,在东海王司马越等人的“努力”下,终于回到了洛阳。司马腾死里逃生,对猗迤感激涕零,亲自前来致谢,握着猗迤蒲扇般的大手(估计得用两只手握),激动地说:“将军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大晋朝廷必有厚报,来日方长...”
猗迤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豪爽地大笑起来,声震四野,然后摆了摆巨手,打断了司马腾的承诺:“刺史言重了!打刘渊那小子,也是为俺们草原除害!” 更绝的是,他提议,双方就在这见证胜利的汾河畔,堆石立碑,以作纪念!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一群鲜卑勇士和晋朝官兵,一起吭哧吭哧搬石头垒碑,没有了战场上的肃杀,倒像是搞了个大型团建活动。立完碑,猗迤潇洒地一挥手,带着大军,拉着战利品(主要是牛羊和归附的人口),浩浩荡荡返回了参合陂,深藏功与名。这份豁达与不拘小节,尽显游牧领袖的豪迈本色。
然而,刘渊毕竟是一代枭雄,岂肯善罢甘休?仅仅过了一年(305年),他卷土重来,再次大举进犯并州,攻势更加猛烈。司马腾的求救信,带着更加绝望的语气,再次飞到了参合陂。
这一次,连一些鲜卑将领都有点不耐烦了:“大王!咱这都成晋朝的‘免费保镖’了?还是全年无休、自带干粮的那种!刘渊打司马腾,让他们打去呗,咱歇歇不好吗?”
拓跋猗迤的反应再次证明了他的战略定力。他深知刘渊坐大的后果。他没有再动员十万大军,而是展现了其作为名将的果断与勇猛——亲率精锐轻骑,星夜兼程,再次南下驰援!这一次,他采取了更冒险也更有效的战术:奇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刘渊军的前锋营垒。一场激烈的遭遇战爆发,猗迤身先士卒,其勇猛无人能挡。混战中,他亲手斩杀了刘渊麾下的重要将领綦母豚(这名字取得,听着就像注定要被宰的猪羊...),再次重挫了汉军的锐气。
此战,不仅再次解了晋阳之围,其辉煌战绩也震动了西晋朝廷。洛阳方面(此时是司马越掌权)终于拿出了实质性的“酬谢”——正式派遣使节,携带象征草原最高权威的金印紫绶,在阵前隆重册封拓跋猗迤为“大单于”!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号,更是西晋朝廷(尽管已风雨飘摇)对猗迤实力的官方认证,极大地提升了他在草原诸部中的威望和合法性。猗迤在万军阵前,俯身接受册封的场景,想必是其人生中最辉煌的顶点之一。
然而,天妒英才。或许是为国事操劳过度(管理融合部落、东西征战、南下救火),或许是战场上的旧伤复发,又或许是在酷暑中长途奔袭透支了生命。就在取得大胜、受封“大单于”的荣耀时刻仅仅半月之后,在凯旋返回参合陂的途中,这位年仅三十九岁的草原巨人,像一棵被狂风骤然折断的参天白杨,轰然倒下,溘然长逝。生命的辉煌与戛然而止的落幕,形成令人扼腕的强烈对比。消息传回,整个索头部,尤其是他苦心经营的中部,陷入了巨大的悲痛。部众在参合陂畔垒起石堆(敖包),悲泣之声震动四野,连天空的飞鸟都为之盘旋哀鸣。
四、传奇落幕后的悠长余韵:遗产、追忆与神树传说(305年后)
拓跋猗迤的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