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先生,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黑板上写粉笔字,在备课本上写教案。
现在这右手食指伤成了这样,别说写字了,拿根筷子都费劲。
这下可完蛋了。
阎埠贵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行车没骑上,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他那只缠着厚厚布条的手,立刻就引起了同事和学生们的注意。
“阎老师,您这手是怎么了?”
“哟,三大爷,您这是跟谁打架了?”
“老师,你这手还能写字吗?”
学生们更是童言无忌,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阎埠贵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蹩脚的谎言。
“被门夹了,不小心,被门夹了。”
第一节课,是阎埠贵的数学课。
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准备写板书。
可那根受伤的手指,根本就用不上力。
阎埠贵只能用中指和拇指,别扭地捏着粉笔,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画着。
那字写出来,跟鬼画符一样,自己都看不下去。
底下的学生们,看到老师这副滑稽的样子,都忍不住偷偷地笑。
“哈哈哈,看阎老师写的字,跟小鸡爪子刨的似的。”
“他是不是不会写字了?”
这些议论声,虽然小,但还是传到了阎埠贵的耳朵里。
他气得差点当场把粉笔给扔了。
想他阎埠贵,教了一辈子书,写了一辈子漂亮的板书,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这一下午,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阎埠贵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手指,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李大海正拎着一桶水,哼着小曲儿,擦他那辆宝贝自行车。
那黑色的车身,被他擦得一尘不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阎埠贵一看到那辆车,就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惨状,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想冲上去,指着李大海的鼻子,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可话到嘴边,他又怂了。
他没有任何证据。
闹开了,丢人的还是他自己。
只能狠狠地瞪了李大海一眼,然后黑着脸,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