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火车头!让我们继续!”
怀礼辉睁开眼,眼底的金光虽然黯淡,却依旧执着。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点了点头:“我缓过来了,继续吧!目标:车头连接部!”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怀礼辉众人的生活成了与冻土和危险进行的残酷拉锯战,谁先撑不住,谁就倒下!而索菲亚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男朋友坚毅、勇敢的另一面!在不停地拿录像机和照相机记录的同时,她的心理也是一首提着,生怕远处的众人有任何闪失。
“沼泽之爪”巨大的风扇日夜咆哮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如同巨兽在泥潭中艰难跋涉的喘息。
阿列克谢驾驶着这头钢铁怪兽,在怀礼辉精准的念力导航下,如同最老练的矿工,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覆盖在“寒霜”列车残骸上方的厚重淤泥和冰层。
每一次操纵机器下爪,都伴随着冰壳碎裂的刺耳声响和泥浆翻涌的沉闷咆哮。平台数次险象环生,浮筒深陷泥潭,全靠阿列克谢和怀礼辉的默契配合才得以脱困。
冰冷的泥浆飞溅,在平台钢板上迅速冻结成黑色的冰坨,又被众人粗暴地铲除。
怀礼辉的精神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持续的念力输出让他越来越疲惫。他不得不趁着喘息的片刻,中金时间进行短暂休息,甚至偷偷用冰块按压额角提神,才能维持住那至关重要的感知能力。
每一次念力穿透粘稠冰冷的淤泥,勾勒出下方庞大扭曲的钢铁轮廓,都像在消耗着他精神力。
第三天傍晚,当最后一大块覆盖在车头顶部的厚重淤泥板被起重机艰难地吊离,探照灯惨白的光柱终于穿透浑浊的泥水,照亮了下方那庞然大物的一角。
冰冷、带着强烈的德意志工业风格的线条,在泥浆中若隐若现。厚重的前装甲板倾斜着,布满了凹坑和划痕,如同巨兽饱经风霜的脸。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缓冲器(排障器)如同巨兽的下颚,半埋在泥浆里。更令人心悸的是,缓冲器上方,一个扭曲变形、但依旧能辨认出大致轮廓的“卐”字徽记,如同凝固的罪恶烙印,在灯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泽!
“妈的…终于…看到你这杂种的脑袋了!”阿列克谢的声音在寒风中带着粗重的喘息和一丝复杂的情绪。
怀礼辉靠在冰冷的操纵杆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泥浆的冰水从额角滑落。念力的感知中,车头那庞大沉重的钢铁之躯清晰地呈现出来。它深陷在粘稠的底泥中,姿态扭曲,如同一条被淤泥窒息而死的钢铁巨蟒。最关键的是,车头与后面第一节平板车厢连接处的巨大挂钩,被厚厚的锈层和变形的金属死死咬合在一起,如同巨兽紧咬的獠牙。
“挂钩…锈死严重…结构变形…无法首接分离…”怀礼辉的声音嘶哑地传来。
“那就给它‘松骨’!”阿列克谢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等晚上!温度最低的时候!泥浆冻得更硬!”
布良斯克森林的深夜,气温跌至零下二十多度,寒风如同冰刀。黑沼表面那层冰壳变得更加坚硬苍白。
“沼泽之爪”平台如同漂浮在冰面上的钢铁孤岛,巨大的风扇降到了维持最低浮力所需的功率,发出低沉持续的嗡鸣。两盏功率全开的探照灯如同光剑,交叉锁定在“寒霜”车头那巨大的缓冲器与第一节平板车厢连接处。
怀礼辉和阿列克谢穿着臃肿的防寒服,戴着厚厚的防寒手套,如同笨拙的宇航员,站在冰冷刺骨的平台上。他们脚下放着几个沉重的金属罐——强力除锈剂和低温抗凝润滑油。
“妈的…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阿列克谢哈出的白气瞬间在眉毛和胡子上凝成白霜。他拿起一罐除锈剂,对着那锈成铁疙瘩的巨大挂钩连接处,狠狠地按下喷头。
嗤——!
刺鼻的白色泡沫状液体如同强酸,猛烈地喷溅在厚重的锈层上,立刻发出剧烈的“嘶嘶”声,升腾起一股呛人的白烟。怀礼辉紧随其后,拿起另一罐,对准连接处的缝隙和轴承部位猛喷。冰冷的金属和药剂接触,发出更剧烈的反应声。
他们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遍又一遍地喷涂、等待、再喷涂。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寒风中。怀礼辉强忍着眩晕和恶心,将一丝微弱的念力凝聚在指尖,引导着除锈剂尽可能地渗入那些肉眼难及的、锈死的细微缝隙。每一次念力的细微调动,都像在灼烧他脆弱的神经。
足足喷完了三罐除锈剂,连接处厚重的锈层才开始松动、剥落,露出底下同样锈蚀但相对“新鲜”的金属表面。
“上油!快!”阿列克谢吼道,抓起一罐特制的低温抗凝润滑油。粘稠的、散发着浓烈矿物气味的深棕色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