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颓然地低下头,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唉…好吧…老板…您…您几位…多保重吧…” 语气里充满了悲观的预感和对自己前途的担忧。
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端起那盆油汤,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一抹嘴:“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胖爷我就不信邪!干了!”
简单收拾后,各自休息。陈忘川躺在硬邦邦的竹床上,胸口的疼痛和猴三描述的恐怖景象在脑海中交织。
窗外,野人山的风声呜咽不止,夹杂着不知名夜枭凄厉的啼叫,还有远处探险者们压抑的交谈和酒瓶碰撞声,更添几分诡秘。
他侧过头,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弱月光,看到那面紫檀木盒静静放在桌上。盒子没有盖严,一道缝隙中,铜镜背面的诡异纹路在黑暗中,似乎… 正流淌着极其微弱的、如同活物呼吸般的幽光?
陈忘川猛地闭上眼,爷爷电话里那声非人的嘶吼和最后的警告再次炸响在耳边:
“别深究!别盯着看太久!邪性!会…”
会怎样?
他攥紧了拳头。答案,或许就在那片吞噬了勘探队的、浓得化不开的瘴气迷宫之后。
而对面的房间里,葛云衣静静地站在窗边,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望着窗外野人山庞大而沉默的轮廓,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比那山影更加深邃。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隔着虚空,遥遥对着桌上铜镜的方向,极其轻微地… 虚点了一下?*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涟漪,仿佛在空气中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