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弯刀(刀身隐约流淌着暗金色的纹路),正以一种超越人类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挥舞着!
铮!铮!铮!
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斩在扑来尸俑的关节连接处,或者覆盖粘稠物相对薄弱的颈部!刀刃与那些介于金属、虫壳、干尸之间的组织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西溅!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带着一种冰冷到极致的优雅。她那只右眼的金色竖线瞳孔,在激烈的战斗中,仿佛在幽暗环境中自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每一次转动,都精准预判了尸俑的攻击轨迹!
皮肤下那些青铜脉络,如同活化的电路般,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微弱而冰冷的光泽。
她不是在战斗,更像是在…清理障碍! 为祭坛中央的两人,争取那最后的、关键的时间!
就在胖子被那诡异的笑容吓得魂不附体、陈忘川心神剧震之际——
咔嚓!轰隆隆隆——!
祭坛中央,姜后那带着诡异笑容的干尸,连同承载它的那块青铜地面,终于完全沉降到了与通道口齐平的位置!
紧接着,整个通道口猛地一震!
嗡——!
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百倍的低沉轰鸣,如同沉睡地心的远古巨兽彻底苏醒的咆哮,从垂首通道的深处爆发出来!
整个青铜核心空间剧烈摇晃!穹顶的青铜茧林发出密集的、如同哀嚎般的金属呻吟!那些原本疯狂扑杀的青铜尸俑,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瞬间僵硬!
所有的混乱、嘶吼、搏杀…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胖子还保持着惊恐指向姜后干尸的姿势,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僵硬。
陈忘川紧握着滴血的短刀,心脏狂跳如擂鼓。
那些青铜尸俑它们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动力和杀意,保持着前一秒扑杀、撕咬、抓挠的各种狰狞姿态,彻底凝固在原地!
覆盖着黑绿粘稠物和共生青铜的躯体,如同风化千年的青铜雕塑,纹丝不动。只有它们眼窝深处那两点幽绿色的鬼火,并未熄灭,反而…剧烈地闪烁、明灭起来!
不再是充满饥渴与怨毒的疯狂闪烁,而是一种…如同风中残烛般、充满了无尽悲凉与哀伤的…幽咽!
“呜…………”
“嘤…………”
“咿…………”
无数细微到几乎无法分辨、却又真实存在的、如同金属摩擦又似幽魂低泣的声音,
从西面八方、从每一具凝固的青铜尸俑身上…弥漫开来!
它们并非来自喉咙(这些怪物早己没有发声器官),更像是某种残存的、被禁锢了三千年的集体意念,在青铜躯壳内共鸣、震颤,最终化作这片死寂空间里无处不在的幽怨悲鸣!
这声音层层叠叠,如同潮水般涌入耳膜,带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绝望,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栗。
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死寂和诡异的“哭声”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浓浓的不解:
“老…老陈?这…这又是什么幺蛾子?它们…它们怎么不动了?还…还哭上了?他娘的…听得胖爷我…心里发毛…”
陈忘川缓缓收回盯着通道口的目光,转向周围那些凝固的、眼窝幽火悲鸣闪烁的青铜尸俑。
他的脸色在幽绿星图与暗红通道光芒的交织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震撼,有悲悯,更有一种洞悉了残酷真相后的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那甜腻腐朽的空气此刻仿佛都带着三千年前的血腥味。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揭开历史伤疤的疲惫:
“他们…不是在哭自己,胖子。”
陈忘川的目光扫过那些扭曲的尸俑,仿佛穿透了那层恶心的外壳,看到了它们生前的模样,
“他们是…姜后的旧部啊!”
“什么?!” 胖子猛地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毛公血书里提到过,‘尽戮其党,剥皮实草,悬于城阙’…但那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陈忘川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