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一来到近前,便立刻伸手抓住了凌云的胳膊,情真意切:“凌云,父皇此举究竟何意?他岂能如此待你!北疆之地岂是...”
凌云微微摆手:“太子无需如此,陛下此举必有深意,北疆...臣去得,还请太子勿要劳神忧心,多加保重身体才是!”
“凌云...你放心,我一定请父皇...”杨昭再次道,只是才刚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墈`书-屋? ?更?芯,嶵·筷+
方才杨广的态度何其强硬,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句“我一定请父皇收回成命”给说出口。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你也保重,千万保重,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嗯...”
...
凌云刚走出大兴殿,便见长孙晟守在了这里,似乎是在专程等他。
“虎威王,去寒舍小坐半日如何?”
“世叔相邀,岂有拒绝之理?”
......
这边,杨林一回到靠山王府,便立刻到正堂,请出了打皇金鞭,以及杨坚当时交于他的托孤诏书,而后,便首奔皇宫而去。
一路之上,他都没有遵循任何宫规礼仪,径首闯向武德殿,而沿途的侍卫宫人,见其一脸的煞气,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武德殿内,杨广正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在他的面前,是一张大大的舆图,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朔方的位置上,仿佛要透过眼前的舆图,看到他想看到的地方。-1?6_x¨i+a′o*s,h?u`o?.*c·o~m¢
萧美娘侍立一旁,黛眉轻皱,空气中弥漫着的龙涎香,也压不住此刻殿内的沉闷与压抑。
“陛下!”
杨林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死寂。
他几步冲上前,也不行礼,高大的身影带着十足压迫感,首视着惊愕转身的杨广。
“靠山王?你...” 杨广见其这副模样,不禁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悦和一丝警惕。
萧美娘更是心头一跳,预感不妙。
“陛下!杨林,今日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杨林的声音里透着决绝,他没有自称“臣”,而是用了“杨林”的本名。
这是宗室长辈对帝王最严肃的诤谏姿态!
“收回成命?收回哪条成命?封王?授权?还是...就藩北疆?” 杨广的脸色微微一沉,眉宇间透着不满,“先前朕己在朝堂之上言明,此事不容再议!靠山王身为宗室重臣,岂可如此失仪?”
“失仪?” 杨林冷笑,笑声中透着一抹失望,“陛下!云儿对您的心意,您当真不知?老臣倒要问问您,如何会忍心将他放逐到那朔方那等苦寒之地,且还要永镇!这与流放何异?陛下,您这是在自毁长城啊!”
“放肆!” 杨广双眉倒竖,一拍御案,震得笔架砚台一阵乱跳,“杨林!朕念你年高功重,又是宗室长辈,一再容忍!凌云封王授职,坐镇北疆,乃朕深思熟虑之国策!北疆之重,关乎社稷安危,非他不可!此乃朕对他的倚重和信任!何来流放之说?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倚重?信任?”
听到这话的杨林,眼中最后一丝希望陡然熄灭。`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
他知道,单凭言语,是无法撼动眼前这位刚愎帝王的心意了。
旋即,他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令杨广和萧美娘都瞳孔骤缩的举动!
只见杨林异常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一道黄色的诏书,而后,左手一探,又从蟒袍宽大的袖中,抽出一根长约三尺,通体暗金,雕刻着蟠龙纹路的金鞭!
那金鞭的手柄处,赫然刻有“如朕亲临,护国锄奸”八个古朴篆字——正是先帝杨坚御赐,拥有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之权的“打皇金鞭”!
“陛下!可识得此物?” 杨林的声音宛若雷霆,带着千钧之力。
他左手将托孤诏书高举过头顶,右手紧握打皇金鞭,鞭梢垂地,发出沉闷的“咚”声。
这一刻,他不再是臣子,而是先帝遗命的守护者,是宗室法统的象征!
殿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杨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铁青中透着一丝煞白,心中暗道:“当年母后说的竟然是真的!父皇竟真的留下了托孤诏书,以及打皇金鞭!”
一旁的萧美娘捂住了嘴,美眸中满是惊骇。
打皇金鞭!
此物一出,象征着先帝赋予杨林在特定情况下,匡正君王的至高权力!
这几乎是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