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那场失控的风暴,最终以钱砚修被记过处分、赔偿损坏物品、外加深刻检讨告一段落。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那几个造谣的男生更是被钱三一那句轻飘飘的“等着收律师函”吓破了胆,在家长陪同下战战兢兢地来道歉,被学校严肃处理。校园里关于钱家的流言蜚语,在绝对的冷处理(钱三一)和一次狠厉的物理打击(钱砚修)下,诡异地消停了。
钱砚修手臂的护具还没拆,右手指关节的擦伤倒是结了薄薄的痂。他沉默地接受了处分和检讨的要求,没有争辩。只是在写检讨书时,对着“情绪失控、行为失当”这几个字发了很久的呆。他并不后悔挥出那一拳,那是守护的本能。但他也明白,钱三一那种冷静到冷酷的反击,或许才是更成熟、更有效的武器。这认知让他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湿透的棉絮。
放学铃声响起,像解除了某种无形的束缚。高一(1)班的教室瞬间被放学的喧嚣填满。林妙妙一边飞快地收拾书包,一边咋呼着:“快快快!小琪!今天步行街那家新开的奶茶店买一送一!江天昊你请客!”
“凭啥又是我?” 江天昊一边哀嚎,一边麻利地拉上书包拉链,眼睛却瞟向钱砚修,“砚修,一起?给你点杯热牛奶压压惊?”
邓小琪也温柔地看向他:“是啊砚修,一起去吧?”
钱砚修看着他们眼中纯粹的善意和小心翼翼的邀约,心头微暖,但身体和精神都残留着一种巨大的疲惫。他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了,你们去吧。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林妙妙还想再劝,被邓小琪轻轻拉了一下。江天昊也挠挠头,爽快道:“行!那我们先撤!改天再约!你好好休息!”
三人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教室。*a\i′t^i~n/g+x^i^a`o^s·h¢u~o^.^c\o!m*钱砚修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左臂的护具在整理书本时依旧有些碍事。他背起书包,走出教室门,融入放学的人流。夕阳的金辉洒在长长的林荫道上,给喧闹的青春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被拉长的影子,有些出神。刚刚经历的风波像一场梦,留下的只有疲惫和指关节隐隐的刺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到令他心脏骤停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和笨拙的温和,在他前方不远处响起:
“钱钱?”
钱砚修猛地抬头!
校门外,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车旁站着的,正是钱钰锟。
他今天显然特意收拾过自己。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身上不再是皱巴巴的居家服,而是换了一套熨帖的深色西装,虽然眉宇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空洞绝望的眼睛里,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夕阳的暖光,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笨拙的关切和……久违的“父亲”的神采。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重新找到重心的山,不再是之前那个摇摇欲坠的影子。他显然是来接儿子放学的。
钱砚修站在原地,像是被钉住了。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父亲……来接他?像无数个普通家长一样,等在放学的校门口?这个画面,在他破碎的家庭记忆里,己经模糊得如同上辈子的事情。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流,猛地冲上鼻尖,瞬间模糊了视线。
钱钰锟看着儿子呆立在那里,眼圈迅速泛红的样子,心里一揪,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来。~幻′想-姬? .更/新!最-快.他的动作甚至有些急促和笨拙,走到钱砚修面前,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儿子左臂的护具和右手指关节那明显的结痂上。
“放学了?” 钱钰锟的声音有些干涩,努力想放得轻松自然些,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手臂……还疼吗?这手……怎么弄的?” 他伸出手,想碰碰那结痂的指关节,又怕弄疼儿子,手悬在半空,显得有些无措。
钱砚修看着父亲眼中那毫不作伪的、纯粹为他的伤痛而生的疼惜,看着他笨拙又急切的动作,看着他身上那套崭新的、似乎还带着折痕的西装……食堂里压抑的委屈,检讨书带来的沉重,指关节的刺痛,还有那份深埋心底的、渴望被父亲看见和庇护的脆弱……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他强撑了一天的、名为“平静”的堤坝!
“爸——!”
他再也控制不住,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卸下所有防备和伪装的幼兽,带着浓重的哭腔,猛地向前一步,一头扎进了钱钰锟宽厚温暖的怀里!他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右手,紧紧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