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修此刻仿佛化身为无情的亲亲机器,一边躲避他爸的“魔爪”,一边继续“mua! mua!”地发起进攻,嘴里还含糊不清地控诉:“晚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mua!让你凶我!mua!让你不给我饭吃!mua!”
“救命啊——!!!” 钱钰锟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他堂堂钱总,商场上叱咤风云,居然在自己家客厅里,被亲生儿子用口水洗脸!这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你个逆子!竟敢对你爹大逆不道!这是弑父!弑父你懂不懂?!逆子!放开我!儿子!我错了!有话好好说!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你爸我快不能呼吸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是弑父!赤裸裸的弑父啊——!!!”
钱钰锟的声音己经从最初的震惊,到慌乱,再到现在的惊恐和绝望,最后那声“弑父”简首喊出了被逼上绝路的悲怆感。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小恶魔缠上的无辜路人,脸上湿漉漉一片,全是儿子的口水印,昂贵的衬衫也被揉成了咸菜干,形象全无!
终于,钱砚修感觉“报复”得差不多了,看着他爸那张生无可恋、写满了“我脏了”、“我的一世英名毁了”的帅脸,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他后退一步,小脸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红扑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老爹,像只刚偷吃完鱼的小猫,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
钱钰锟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用手背使劲擦着脸颊,看着眼前这个“凶残”的儿子,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被“非礼”的羞愤,有对儿子“战斗力”的震惊,还有一丝……被儿子这么“热烈”对待后,心底深处那点不易察觉的、该死的柔软?
“你……你……” 钱钰锟指着钱砚修,手指抖啊抖,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钱砚修却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仿佛刚才那个“行凶”的不是他,笑眯眯地、特别“乖巧”地问:
“爸爸,所以……我们晚上到底吃什么呀?外卖还是叫阿姨回来做?” 他顿了顿,眨巴着大眼睛,补充了一句,“钱钱饿了哦。”
钱钰锟:“……”
他看着儿子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他还能说什么?打?舍不得。骂?好像骂不过,还容易被“反杀”。讲道理?刚才讲道理的结果就是被“弑父未遂”!
最终,钱钰锟认命般地、带着一种被彻底打败的疲惫和无奈,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今晚所有的憋屈都叹出去。他认栽般地掏出手机,声音有气无力,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叫外卖!想吃什么你自己点!……别烦我!我要去洗脸!”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了洗手间,背影充满了悲愤和急需清洁的迫切感。
钱砚修看着父亲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捂着肚子在客厅里笑弯了腰。嗯,哄爸爸,虽然过程有点“血腥”,但结果……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