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裴家温暖明亮的客厅,那股混合着旧书、茶香和厨房烟火气的熟悉味道,瞬间包裹了每一个人,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安抚力量。?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巨大的落地窗外,冬日的阳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客厅里布置得简洁雅致,透着浓浓的书卷气,但此刻,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这“意外”团聚的一家人身上。
外婆林婉芝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她拉着裴音的手就没松开过,眼睛像是黏在了钱钰锟和两个外孙身上,眼角的泪痕未干,嘴角的笑容却灿烂得如同外面的暖阳。
“快坐!快坐!” 她热情地招呼着,声音带着哽咽后的轻快,“钰锟啊,快把东西放下!怪沉的!哎呀,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你这孩子……真是的!” 那声“孩子”叫得极其自然,带着一种久违的亲昵,让钱钰锟心头猛地一热,鼻子竟有些发酸。
钱钰锟连忙把手里的礼物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旁,动作带着几分拘谨的恭敬:“妈……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他努力想表现得体,但那份小心翼翼和紧张依旧显而易见。
外公裴知珩己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眼底深处的震动和那份难以言喻的欣慰却无法完全掩饰。他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刚才那份报纸,却明显无心再看。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钱钰锟身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的锐利似乎柔和了许多,最终落在他带来的礼物袋上。^1^5~1/t/x/t`.~c?o^m+
“坐吧。” 裴教授的声音比在门口时温和了许多,带着一种长者特有的宽厚,“路上……还顺利吧?” 他的问话看似平常,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裴音和钱钰锟,仿佛在捕捉两人之间任何一丝微妙的互动。
裴音在母亲身边坐下,清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紧绷的肩膀线条似乎松弛了一些。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父亲的问话。
钱三一安静地坐在沙发另一侧,将带来的纸袋放在脚边。他依旧沉默,但微微低垂的眼帘下,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倒映着客厅里温暖的灯光,也映着外公外婆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巨大喜悦。这种纯粹而热烈的家庭氛围,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又带着奇异吸引力的“变量”。
钱砚修则像只快乐的小蜜蜂,一进来就占据了外婆旁边的位置,小嘴叭叭地开始输出:“外婆!外公!我跟你们说!爸爸今天可上心了!一大早就起来,让我帮他搭配衣服!说一定要显得‘儒雅’、‘有底蕴’!喏!” 他指着钱钰锟身上那套“战袍”,“我挑的!好看吧?是不是特别符合咱们书香门第的气质?”
他又指向那堆礼物袋,开始如数家珍般报菜名:“那茶叶!狮峰龙井!明前的!顶级的!爸爸跑了好几家店才挑到最好的!还有外婆这条披肩!真丝的!苏绣玉兰!爸爸一眼就看中了!说特别衬外婆的气质!还有给妈妈的金珠项链!给哥哥的顶配平板!都是爸爸精挑细选的!花了好多心思呢!”
钱砚修这番话,半真半假,添油加醋,但效果拔群!他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贴心小棉袄”,而把所有的“功劳”和“心意”都堆到了钱钰锟头上。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钱钰锟听得老脸发烫,心里又是尴尬又是……一丝隐秘的感激?这小兔崽子,虽然坑爹的时候毫不手软,但关键时刻……还是挺会来事的?
外婆林婉芝听着外孙的描述,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再看看女婿那虽然局促但努力想表现好的样子,眼眶又红了,连声说:“好!好!钰锟有心了!太有心了!” 她看向钱钰锟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感动。
外公裴知珩也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钱钰锟身上,这次带着一丝明显的赞许。他端起老伴刚泡好的、香气西溢的普洱,轻轻吹了吹,语气温和:“狮峰龙井……嗯,是好茶。费心了。”
这一句“费心了”,如同天籁,让钱钰锟一首悬着的心,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他感觉后背的冷汗瞬间干了,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连忙欠身:“爸您喜欢就好!应该的!应该的!”
裴音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儿子对钱钰锟的“歌功颂德”,再看看父母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满意和欣慰,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她端起茶杯,小口抿着,没有揭穿儿子话里的水分,也没有反驳。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微微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
气氛在钱砚修的努力“暖场”和外公外婆的巨大惊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