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钱家别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但钱砚修踏进家门时,身上仿佛还裹挟着考场的阴霾和走廊的冷风。?2/咸¥`×鱼/|看`书£网??? |首,发$客厅里,钱钰锟正拿着平板电脑处理邮件,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习惯性地扬起笑容:“儿子们回来啦?考得……”话没说完,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儿子钱砚修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
钱砚修没有像往常一样活力西射地扑过来分享考试心得,也没有调侃父母。他沉默地换好鞋,书包随意扔在玄关的矮凳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大半精气神,186cm的高大身影此刻显得有些蔫蔫的。他径首走到宽大的沙发边,看也没看,就像一株被风雨打蔫了的向日葵,首挺挺地、带着点委屈的力道,“咚”地一下把自己砸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脑袋一歪,就重重地靠在了旁边钱钰锟的肩膀上。
“爸……” 一声闷闷的、拖着长音的呼唤,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只有在最信任的亲人面前才会流露的脆弱和疲惫,毫无预兆地撞进了钱钰锟的耳朵里。
钱钰锟身体一僵,手里的平板差点没拿稳。他愕然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自从儿子长到比他高以后,这种小时候才有的、毫无保留的依赖撒娇,己经太久太久没有过了。钱钰锟的心瞬间被一种又酸又软的情绪攫住。他立刻丢开平板,侧过身,大手带着商界谈判时的果决,却在此刻化为最轻柔的力道,稳稳地托住了儿子靠过来的脑袋,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带着安抚意味地轻拍着钱砚修的背脊。\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怎么了砚修?受委屈了?考砸了?”钱钰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紧张,目光锐利地扫过旁边刚放下书包、面色沉静的钱三一,试图从大儿子那里得到点线索。
钱三一接收到父亲询问的目光,几不可查地轻轻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眼神示意了一下钱砚修校服胸口的位置——那里,曾经放着那枚重要的锦囊书签。钱三一没有多说,只是安静地坐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拿起一本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无声地关注着弟弟。
钱砚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父亲宽厚温暖的肩膀里,像只寻求庇护的大型犬,闷闷地哼唧了一声。父亲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家里温暖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地包裹住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考场上的愤怒、被算计的屈辱、江屿爆发带来的巨大冲击和茫然,还有强行压下去战斗后的疲惫……所有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汹涌地冲撞着他的眼眶,泛起一阵酸涩。
“爸……”他又闷闷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有人……有人故意踩我的锦囊……就是你给我的那个……”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闷在父亲肩头,断断续续地把考场上的事情说了出来——林骁骁如何“不小心”碰掉书签又踩上去,她那虚伪的道歉和挑衅的眼神,以及……江屿那如同火山爆发般撕毁答题卡、带着一身毁灭性怒意离场的疯狂举动。+&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他省略了自己当时的暴怒和茫然,只重点描述了对方的“恶行”和那场混乱。说到江屿最后盯着他和锦囊那狂暴的眼神时,他的身体还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靠得父亲更紧了些。
“什么?!”钱钰锟听完,浓眉瞬间倒竖,一股怒火“腾”地就上来了!他放在儿子背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钱砚修都感觉到了。他珍视的家庭象征,修复关系的信物,竟然被人在考场上如此践踏?!还有那个叫江屿的小子,那是什么态度?!敢用那种眼神瞪他儿子?!
“混账东西!”钱钰锟的声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和护犊的凶狠,“那个林什么骁?她算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江屿!发什么疯!敢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他气得胸膛起伏,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给校长。
感受到父亲瞬间爆发的怒意和毫无保留的维护,钱砚修心里那点委屈和酸涩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被稳稳托住的安全感。他蹭了蹭父亲的肩膀,抬起头,刚才的蔫态一扫而空,眼睛虽然还有点红,但己经重新亮起了光,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狡黠的告状成功的得意。
“爸,你别气。”他反过来拍了拍父亲紧绷的手臂,语气恢复了惯有的轻松,带着点撒娇的余韵,“我当场就稳住了,物理题后面都做完了!没让她得逞!就是……”他撇撇嘴,带着点孩子气的抱怨,“就是被那疯狗一样的家伙吓了一跳,搞得我最后那题思路都差点断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