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慌什么?”
陈元礼头也不回,声音平静而冷淡,手中玉佩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去,把牢里那几个死囚提出来,就说是北静王的余孽。”
师爷一愣,随即会意,低声道:“大人英明!”
陈元礼转头望向窗外,盐市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浓烟如龙,遮蔽了晨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喃喃:“太子殿下,这金陵的水,可不好趟啊。”
......
城南一处僻静宅院内,灯火昏暗,紫檀案上摆着一尊新得的白玉观音,慈眉善目,似在俯瞰人间的纷争。
二皇子端坐案前,月白锦袍纤尘不染,指尖轻抚观音的面容,嘴角勾着一抹从容的笑意。
沈先生匆匆进来,低声道:“殿下,事情办妥了。只是……那火势比预想的要大,恐怕会牵连民宅。”
二皇子轻笑一声,声音温润而充满蛊惑:“菩萨低眉,看不见人间烟火。”
沈先生低声道:“殿下,太子此行己彻底激怒盐商,城中的流言愈演愈烈。接下来……”
二皇子放下玉观音,目光深邃,声音低沉:“让流言再烧得旺些。明日,派人去盐商总会哭丧,就说汪兆麟被太子逼死,家破人亡。”
沈先生会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殿下英明!如此一来,太子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金陵城南,浓烟滚滚,火势如龙,吞噬着盐市的木质建筑。
百姓的哭喊声、兵卒的呵斥声、房屋倒塌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盐市外的空地上,太子站在马前,锦袍上沾满烟灰,那张倨傲的面容此刻阴沉得可怕。
他死死盯着冲天的火光,手指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中透着滔天的怒意。
“殿下!”
副将李元满脸烟灰,踉跄跑来,声音嘶哑:“火势控制不住了,己蔓延到邻近的民宅区!”
太子猛地转头,眼中怒火翻涌,厉声道:“谁放的火?!”
李元低头,声音更低:“现场发现了火油痕迹,像是……有人蓄意为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金陵知府陈元礼带着一众衙役匆匆赶到,官帽歪斜,脸上满是“惊慌”。
他滚鞍下马,踉跄着跑到太子跟前,声音颤抖。
“殿下!殿下无恙否?下官听闻盐市起火,立刻带人前来救火!”
太子冷冷扫了他一眼,声音森寒:“陈大人来得真是时候。”
陈元礼假装没听出话中深意,转身对衙役们喝道。
“快!快去救火!务必保住百姓家宅!”
衙役们应声而去,提着水桶冲向火场,但火势己大,杯水车薪,民宅的哭喊声愈发凄厉,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一队仪仗缓缓行来,为首的正是二皇子。
他一身月白锦袍,纤尘不染,与周遭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眼中却透着几分冷光,似在审视这场乱局的成果。
“大哥。”
二皇子在马上微微拱手,声音温润如玉:“听闻盐市起火,小弟特来看看。¢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太子冷笑,声音森寒:“二弟消息倒是灵通。”
他的目光如刀,扫过二皇子,眼中透着深深的戒备,似己嗅到阴谋的气息。
二皇子不以为意,目光扫过燃烧的盐市和哭嚎的百姓,轻轻叹息。
“这火势……怕是伤及不少无辜百姓吧?”
话音未落,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突然从浓烟中冲出,扑倒在太子马前,声音凄厉。
“官爷!救救我的孩子!他还在里面啊!”
太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哭诉打乱了阵脚。
李元连忙上前,低声道:“殿下,危险!”
二皇子却己翻身下马,亲手扶起那妇人,声音温和而充满安抚。
“大嫂莫急,本王这就派人去救。”
他转头对随从道:“去,全力救火救人。”
太子眼中怒火更甚,声音低沉:“老二,你——”
“大哥。”
二皇子打断他,声音依然温和,眼中却闪烁着冷光。
“您奉旨捉拿北静王,怎么反倒把金陵城闹得天翻地覆?若是传到父皇耳中……”
太子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