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二十万大军。
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在他们身后,还有人,没有放弃他们。”
他回到桌前,展开卓荧送回来的另一份密报——那是一张上党郡的矿产图。
他的手指,在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叫“铜鞮”的小县城上。
“那里,有一座官营铁矿。”
“王二疤,” 张文看着他,
“你不是想为弟兄们做点什么吗?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带上‘铁拳营’,去铜鞮,不是去打,是去‘演戏’。”
“演戏?”
“对。”张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就说,你是奉了‘章邯上将军’的密令,前来接收铁矿,为前线大军整备军械,打通太行粮道,以解棘原之围!”
“我倒要看看,这上党郡里,有多少人,还认我们这些为大秦流血的兵;
又有多少人,己经准备看章将军的笑话,等着他兵败,好去向楚人摇尾乞怜!”
“我要用章将军还在奋战的大旗,和二十万袍泽的安危,为我们……敲开这铜鞮县的大门!”
议事厅内,死一般寂静。
李息看着张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他突然明白了。
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他用“王离遗部”的悲情,来绑架泫氏的道义
他用“被截获的信件”,来摧毁陈望的抵抗意志。
他用一个“鞠躬”,来收买军心。
他用一场“祭奠”,来攫取民意。
甚至……他将“章邯被围,大秦将亡”这个最沉痛的国殇,都当成了一枚最趁手的棋子,一块最沉重的砝码,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他将忠诚、悲壮、人心、道义、乃至国之将亡的巨大恐惧……
所有的一切,都信手拈来,化为了攻城略地、无往不利的武器。
李息看着张文的背影,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意识到,自己追随的,不仅仅是一个善用奇谋的“明主”。
而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
天生……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