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点注意:盘查态度要‘和缓’,拦截理由要‘充分’,不得激起民变!”
第二封,却是用隐秘的渠道,火速发往京城,首呈某位东宫属官。
信中详述了‘收到不明指令,要求断供龙江厂燃煤’之事,言辞恳切忠诚。
而应天府句容县衙里。
作为胡惟庸的得意门生,县令张显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在前几日的肃贪风暴中,他虽未被揪出,但早己视李正团伙为眼中钉肉中刺。
“恩相终于要动手了!”
张显兴奋地搓着手。
“来人!传本县谕令!”
他声音洪亮,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句容石场盗采猖獗,严重损毁山体,祸害乡里……”
“即日起,石场停工待检,封闭所有通往石场道路!”
“衙役全体出动、设卡盘查,凡运石车辆,无本县亲批路引,一律扣押!”
……
当二地衙门下着原料禁运命令时。
龙江水泥厂。
巨大的回转窑在蒸汽机驱动下,和往常一样,缓慢而沉重地转动着。
上料口,工匠们挥汗如雨,运料的小推车穿梭不息。
代理厂长李来宝背着手在窑前巡视,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
“厂长,淮南的煤船…今天还没有到。”
一个负责上料的工头跑过来提醒道:
“现有存煤只够烧到后天了。”
李来宝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微皱:
“按说昨儿就该到了,许是江上起了风浪耽搁了?”
“再等等,淮南矿监是老熟人,向来守时…应该出不了岔子。”
他并未太在意,毕竟江运受天气影响,迟个一天两天是常有的事。
“句容的石料呢?新一批石灰石到了没?”
“回厂长,也没有。”
另一个工头答道。
“石料场那边也派人来催问了。”
闻言,李来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煤炭和石料同时延误,太巧了吧?
但随即又摇摇头:
或许是漕船调度出了问题,自己多心了。
“派人去渡口看看,再托人往句容石场捎个信问问。大伙儿手里的活别停、料省着点用,兴许明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