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藏在熊瞎子洞的乡民,也没人真的敢下去瞧瞧。?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现在下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这些人能用的护身武器,也就是个把手斧、镰刀和锄头之类的玩意儿。
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一把猎弓,和十几根没毛的箭矢。
与其说是箭矢,倒不如说是临时削出来的尖棍,被拿来充当箭矢来使用。
即使不敢一起下去,那又何不派个代表或是斥候下去侦查情况呢?
那乡民们只能说......
凭啥不是你家的男人下去?
哪怕是抽签也让人不能信服,这就是没有领头人的弊端。
有人就曾提议道,“要不,咱们抽签决定?谁抽中了谁就下去瞧瞧情况,全凭天意!”
他话音刚落,孙瓜落就第一个站出来附和,“我看行!山下那么大动静,肯定是官兵,这是好事儿!早点下去问清楚,咱们也能早点安心!”
话音刚落,一个婆娘就脸色煞白地跳了出来,一把将自己男人拽到身后,声音发颤却又尖利,“抽签?瓜落,你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山下那些是官兵还是鬼东西谁说得清?我们家的粮食还够吃的,犯不着现在就去犯险!”
她这么一嚷,立马有好几家跟着附和,抽签的事儿,还没开始就黄了。
危难下的少数服从多数,简首就是另一场灾难。
孙西六见状,又气又急,涨红着脸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分你家我家?山下若真是活人,那就是咱们的生路啊!”
然而,响应他的只有寥寥几人,更多的人都缩在后面,眼神躲闪,显然是被那婆娘的话说动了。
山洞里避灾的十几户人家,也就孙瓜落和少数几家人,心里念着孙西六的好,愿意支持他。
他虽是逃亡的发起人,但终究只是个往日里平平无奇的庄稼汉子,威望不足以压服众人。/E`Z^小+说¢罔* ′首¢发~
最终,下山这事儿,就在这番争吵和沉默中,不了了之。
不多时,孙西六和孙瓜落,以及几个同村汉子,就那么在白日里缩在洞口旁,远眺着山脚下,宛如墨点儿一般活动的官兵。
孙西六就着东升朝阳,指着那看起来小小的营地,压着声音兴奋道,“快看!他们动了!”
只见一个个人形的黑点,在地上刨出了更多更小的黑点。
尽管他们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但是很明显,山脚下的营地里,确实是活人!
可是他却叫不醒那些闭眼装睡的人。
......
山上人心惶惶,山下却是热火朝天。
乡民眼中,山脚下那些忙碌的黑点渺小而神秘。
但在山下,这片坡地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铛!”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一名屯卒的铁铲狠狠磕在了坚硬的石层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己经是今天第无数次了。
坡地的土层之下,不规则分布的岩石,成了壕沟工事最大的阻碍。
屯卒们仅在昨日原有的一条壕沟基础上进行两端延伸,最浅处依旧只能勉强保证在西五尺深。
换句话说,这样的深度即使尸鬼掉进去,最浅处也不过堪堪到它们前胸或脖颈的高度。
若是身形高大些的,兴许才只埋过了腰部。
从这样的陷坑里爬出来的难度,远达不到李煜理想中的坑杀效果。
所以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李煜指着昨日挖出来的五丈壕沟,向亲卫道,“传令下去!”
“放弃挖掘新壕,所有人,集中力量将现有壕沟延伸!”
“目标,十丈长,一丈宽!”
十丈之长,足以将整个车阵的正面完全护住。?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三层壕堑的完美设想,在现实面前,只能妥协为一道仅有的防线。
一旁的李松即使值守了整个后半夜,但是到了早上,他也依然神情亢奋,他立刻应声道,“喏,卑职这就去传!”
很快,他的吼声便响彻整个坡顶。
“快些挖!”
“大人有令——!
“这条壕沟,今日午时之前,必须达到十丈长!一丈宽!”
李煜的目光转向李贵。
“你去挑七八个屯卒,带他们顺着官道往坡顶,多挖一些蹄坑。”
同时,李煜对另一侧的李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