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尽全力了。
周围的一切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虫鸣、蛙叫、野狗嚎叫,构成了荒坟地夜晚的常态。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不远处小路上传来的轻微脚步声。
“有人来了!”
这种地方,除非逢年过节有人上山祭祖,平时白天都鲜有人至,更别提这漆黑的深夜了。
此人必定来者不善。
茅山明心中警铃大作,身体却纹丝不动,继续装睡。
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萱姨,你看那边的棺材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茅山明顿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藏得这么隐蔽,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茅山明顿感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那目光中带着一种压迫感,仿佛能够看穿他的伪装。
好在他定力尚佳,演技同样出色,眉头轻皱,伸手挠了挠身上的痒处,继续装作鼾声如雷。
“看来是一个没有正统根基传承的人,只会些驱鬼炼尸之类旁门左道的江湖术士。
这些人常因这些偏门法术影响心智,变得举止癫狂。
久而久之,就堕落成这般模样,与孤魂野鬼为伍,食五毒,饮露水,形同鬼魅。”
萱长老瞥了茅山明一眼,便带着名叫左左的小姑娘继续赶路。
“知道了,萱姨。”
“修枝不修根,到老一场空啊。”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首至完全消失,茅山明这才睁开眼睛,脸上写满了无奈。
这不就是在说他这类没有完整师承的散修吗?
但很快,他脸上的忧愁便化为了决然。
“只要能够进入茅山,自然就能学到根基之法!”
他再次闭上双眼。
脑海中浮现出山上任威勇坟头及其周围的景象。
不久之后,一个俊美的妇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映入了他的眼帘。
萱长老循着对僵尸的气息感应,径首走到了任威勇的坟前。
“任公威勇之墓!”
林左左借着月光看向墓碑。
“就是这里了。
用洋灰封顶的蜻蜓点水穴,轻轻松松就变成了养尸穴,你七师叔果然手段高明。”林萱点头说道。
她从凤凰山脉深处出发,第一站去了老熊岭瓶山,第二站造访了怒晴县的一座将军冢,这里是她的第三站。
“按照七师叔留在门中的记录,这位任老太爷己经在此地被养了将近二十年。
他曾告诉任家,二十年后要起棺迁葬,以便他来带走这位任老太爷。
如今二十年之期将至,我们还得去查清楚七师叔和‘任公’的死因,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赶回来。
要不先把任老太爷挖出来带走,不然万一到时候我们没能及时赶回,怕是会给任家带来麻烦。”
林左左眨巴着眼睛提议道。
“你七师叔当初定下二十年之期,肯定是经过仔细计算的,早一天或晚一天恐怕都会影响到任老太爷的未来。”林萱皱着细眉,
最后摇了摇头,“先不管这些,到时候我们会提前赶回来的,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两女在坟前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路过之前发现茅山明的地方时,林萱又看了一眼茅山明。
见他还在原地,并且睡得很香甜,心中的戒备才稍稍放下。
自从踏上这片乱葬岗后,她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
而一路上,她只发现了茅山明这么一个活人。
所以,怀疑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昔日的养尸派乃是天下公敌,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因此必须小心谨慎。
但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自己多虑了,疑神疑鬼罢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然而茅山明却依然没敢睁开眼睛。
更不敢偷偷跟上去。
因为那女人的目光实在太有压迫感了。
这让茅山明明白,那位女子绝非他能招惹的。
若是强行跟踪,很可能就会暴露。
到时候要是耽误了秋哥儿的事,可就糟糕了。
这一夜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茅山明一如往常,在乱葬岗睡到天亮,让大宝小宝藏在石缝里继续监视,随后找回六翅飞虫,这才慢悠悠地下山朝任家镇走去。
任家镇。
顾府!
“两个女人深更半夜去了任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