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头码头里传来的声音,让本想绕路的王汉彰忽然停住了脚步。!w/a.n`b-e!n!t!x-t¨.!n,e¢t?因为码头里正在大声嚷嚷的这个声音,听上去像是秤杆的!一年的时间没见,这家伙还是这样,遇到点嘛事就急眼!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跟谁起了冲突?
如果自己没听见,那就无所谓了。但这件事就发生在眼前,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去问问事情的原委。想到这王汉彰对杵着拐的高森说道:”森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码头里看看…………“
一年多的时间没来,老龙头码头的朱漆大门斑驳得厉害,露出底下灰白的木茬。一股混杂着咸腥海风、潮湿木箱和淡淡鱼腥的闷浊气味扑面而来。
记忆里干净宽敞的院子,如今被大小不一、胡乱堆叠的货包挤得满满当当,只留下几条逼仄的过道,远处轮船沉闷的汽笛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王汉彰通过大门看到,秤杆站在老龙头茶棚的门口,在他的对面,几个身穿黑色拷绸裤褂,混混打扮的人,正抱着膀子,斜着眼睛盯着他。
只见混混之中的一人啪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脸不屑的说:”秤杆,我你妈给你面子,让我表舅把船停在你们老龙头码头上。大家伙儿都是跟着巴大爷混饭吃的,你也好意思找我要钱?我告诉你,别说你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小码头,我表舅的船就是停在太古洋行的码头上面,也从来没给过钱!你想要钱是吗?呵呵,你首接找巴大爷去要,你看他给不给你!“
”你别拿巴彦广吓唬我!这里是老龙头码头,不是你们太古洋行码头!我们赵锅首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无论是谁的船,只要在我们码头上停靠,就得给钱!连英国人、法国人的船都守这个规矩,你比洋人多个几把啊?“秤杆还像从前一样,脾气火爆的他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x·i?a,o·s+h/u,o.n_i!u\.`c~o.m\
他的这几句话,让对面的几个混混勃然大怒,几个人横眉立目的朝着秤杆走了过去,嘴里面骂骂咧咧的说道:”妈了个逼的,要不是我们巴大爷,你们老龙头锅伙儿再让袁文会灭了,你个逼尅的坟头草都得一人高了!我好心好意的找你来商量,你他妈给脸不要脸…………“
对方的话音未落,秤杆突然伸手,一把就对了对方的衣领,厉声喝道:”操,我看你才是给脸不要脸!“说着,秤杆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这个人的脸上。这个身材壮实的混混,竟然被他这一巴掌抽的原地转了一圈!
那个混混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算是缓过神来。只见他一只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手指着秤杆,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他妈敢打我?哥儿几个,给我干他,往死里干!”
身后的那几个混混一听,冲着秤杆就围了上去。己经走进院子里的王汉彰一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同时喊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你他妈算个几……”挨打的那个混混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听到有人还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秤杆撑腰,他更是火大!他还没转过身来,嘴里的脏话就己经骂了出来。不过,当他看清楚王汉彰这张年轻的脸时,后面的半句话,让他硬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
“小……小师爷,您怎么来了?”挨打的混混看清王汉彰后,立刻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暁!税!宅+ ¨首?发′
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小师爷,王汉彰知道对方也是青帮众人。他冲着这个人笑了笑,开口说:“你认识我?”
这个人立马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刘丙森,是巴大爷的弟佬,前几天您在太古码头办案时,我见过您。您是贵人多忘事,可能是不记得我了!”
王汉彰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人,但是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他一拍自己的脑门,笑着说:“哎呀呀,你看看我这脑子!老刘嘛,刚才没看出来!对不住了啊,秤杆是我朋友,这家伙是个暴脾气,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怎么样?没给你打坏了吧?要不,咱们上医院去瞧瞧?”
刘丙森一听,脸上那层凶狠的戾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下去大半,但捂着火辣辣腮帮子的手背青筋还是微微鼓着,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憋屈。
他咧了咧嘴,牵扯到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苦着脸说道:”小师爷,我不知道秤杆是您的朋友。可就算是您的朋友,也得讲理吧?我舅舅弄了条小火轮,从塘沽往市里面拉货,赚的就是个辛苦钱。我跟巴大爷打了招呼,巴大爷说了,让我舅舅把船停在老龙头码头。可是这个秤杆,非得要收船份钱。我说大家伙儿都是跟着巴大爷混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