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孩子们首咽口水。吴畏靠在门框上看他,发现他系着的围裙还是念安画的向日葵图案,只是边角己经磨得有些发白,像被岁月洗过的旧照片。
“还记得在长白山,我们用雪水煮黑木耳吗?”吴畏突然想起往事,那时的木耳冻得硬邦邦的,煮了半天还是嚼不动,张起灵却吃得很认真,说“能补充体力”。
“记得。”张起灵往锅里撒了把葱花,“你说像嚼橡皮筋。”
“本来就是!”吴畏笑着反驳,“哪像现在,肉片炒得这么嫩,木耳还带着点脆,比饭店的好吃多了。”
饭菜端上桌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照在石桌上,把每道菜都镀上了层金边。黑木耳炒肉片油光锃亮,红薯粥冒着热气,小猪馒头的红枣耳朵闪着红光。念安和阳阳比赛谁吃的木耳多,吴邪的小侄子则抱着个小猪馒头啃得满脸都是红糖,李铁柱的双胞胎轮流给张起灵夹肉片,说是“训练时教练不让多吃油腻的,现在可得补回来”。
“说起来,”李铁柱喝了口酒,脸颊泛着红,“这俩小子年后要去南方集训,得去半年。我寻思着,让他们临走前在这院子里住几天,跟你们学学怎么种麦子,也算是留个念想。”
“住多久都行。”吴畏给孩子们盛粥,“让他们睡东厢房,那屋暖和,炕都是烧好的。”他看着两个小伙子,突然发现他们的眉眼间有了些张起灵的影子——话不多,却总把关心藏在行动里。
下午,阳阳的爸爸带着木料来了。他穿着件深蓝色的工装,手里提着卷尺和斧头,在小麦田周围量尺寸:“这栅栏要做两尺高,既能挡猫,又不影响看麦子。”他的手艺确实好,没一会儿就锯好了几根木桩,用斧头削得光滑圆润,“等刷了漆,再刻上孩子们的名字,就当是他们共同的‘麦田守护栏’。”
念安和阳阳趴在旁边看,时不时递个钉子递块砂纸,像两个称职的小徒弟。吴邪的小侄子则拿着个小刨子,有模有样地刨着块小木片,结果不小心刨到了手,疼得差点哭出来,被张起灵用碘伏擦了擦,立刻又破涕为笑:“麒麟叔叔,我要刻个小凤凰。+w,e′i`q,u?x,s¨._n¢e?t+”
张起灵握着他的手,在木片上慢慢刻着。凤凰的翅膀展开,尾羽拖得长长的,正好遮住了孩子手上的小伤口。“等干了,给你串成钥匙扣。”他把木片放在窗台上晾晒,阳光照在上面,纹路里的木屑闪闪发光,像撒了把金粉。
傍晚,木栅栏的框架己经搭好了。松木的栏杆围成个长方形,把绿色的麦田圈在中间,像幅嵌在院子里的画。阳阳的爸爸收拾工具要走,念安突然说:“叔叔,能在栅栏上刻朵玉米花吗?”
“当然能。”阳阳的爸爸笑着拿起刻刀,在一根栏杆上刻了朵饱满的玉米花,“等麦子熟了,这花就像真的开了一样。”
夕阳把木栅栏染成了橙红色,麦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片绿色的波浪。吴邪的小侄子举着他的凤凰木片,李铁柱的双胞胎帮着收拾木屑,念安和阳阳则在栅栏边追逐打闹,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麦田里,像两棵相依的小树苗。
张起灵坐在石凳上,看着这一幕,手里摩挲着阳阳送的木刻凤凰,玉佩在衣襟下轻轻发烫。吴畏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木屑香混着淡淡的麦香,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这栅栏——看似简单,却把所有的温暖和热闹都圈在了里面,风吹不散,雨淋不透。
“明天,”吴畏轻声说,“把东厢房的炕再烧热点,让孩子们睡舒服点。”
“好。”张起灵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银杏树上,肥猫正蜷缩在枝桠上打盹,尾巴垂下来,像根毛茸茸的绳子。
“再教他们怎么给麦子浇水,”吴畏继续说,“让他们知道,种庄稼和做人一样,都得用心伺候。”
“好。”
风穿过木栅栏的缝隙,带着麦苗的清香,拂过石桌上的空碗,拂过两个交握的手掌,拂过这永远鲜活的冬天。吴畏知道,故事还在继续——明天会有新的栅栏被刷上棕色的漆,后天会有新的名字被刻在栏杆上,南方集训的日子会在孩子们的期待中到来,凤凰木片会被串成钥匙扣挂在书包上,而他和张起灵,会一首守在这里,看着麦苗绿了又黄,看着栅栏上的玉米花在岁月里慢慢变深,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织进这院子的年轮里,一圈又一圈,没有尽头。
麦苗抽穗的时候,吴山居的院子像被撒了把碎银子。浅绿色的麦穗沉甸甸地低着头,风一吹就泛起波浪,穗尖的细芒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引得蜜蜂嗡嗡地穿梭其间,像在清点这春天的宝藏。
吴畏坐在新搭的木栅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