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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5章 无畏擒龙(40)

漠河考察时写的,”老人的指腹抚过邮票,“说那里的雪能没过膝盖,却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见到株腊梅,枝桠被雪压得弯弯的,花却开得比谁都精神。”

砚之接过信笺,纸页薄得像蝉翼,上面的字迹被水汽洇过,有些地方己经模糊。但她还是认出了末尾的句子:“此地腊梅无南枝秀,却有北地骨,若能移至静远堂,想必能结出最硬的果。”她突然想起那个装种子的铁皮盒,盒底刻着个极小的“漠”字,原来那些褐色的颗粒,是从千里之外的雪地里来的。

那天下午,两人一起给西厢房的书架刷桐油。老人说书架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己经蛀了虫,得用新采的桐油刷三遍,才能保住里面的书。砚之握着鬃毛刷,蘸油时不小心溅在祖父的《北地草木记》上,油迹晕开时,竟显出些隐藏的字迹,是用极淡的墨水写的:“静远堂的桂花开了,想你。”

“他总这样,”老人用棉布擦着油迹,动作轻得像在抚摸蝴蝶的翅膀,“写书稿时想起什么,就随手记在空白处,说等成书了,这些就是给我的悄悄话。”他从书架顶层抽出个布包,里面是叠得整齐的宣纸,每张上面都画着腊梅,有的含苞,有的盛放,最末一张画着满枝的果子,旁边写着“砚之若见此图,可知祖父念兹在兹”。

砚之的眼泪滴在宣纸上,晕开了果子的轮廓。她这才明白,祖父从未离开过。他的思念藏在书稿的字里行间,藏在画稿的枝枝桠桠,藏在从漠河带回的种子里,藏在每个提到“静远堂”的清晨和黄昏。

夜里下起了雨,雨点打在青石板上,敲出哒哒的响。砚之躺在东厢房的床上,听着老人在院里走动的声音,像是在给那些盆栽挡雨。她起身走到窗边,看见老人披着件藏青色的蓑衣,正把陶盆里的腊梅种子搬到屋檐下,蓑衣的下摆沾着泥,像刚从田里回来的农夫。

“种子怕涝,”老人见她开窗,朝她挥了挥手,雨水顺着他的银发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你祖父说,漠河的腊梅在雪地里能活,到了南方却怕潮,得像照顾北方来的客人,多上点心。”

砚之披了件外套跑出去,帮着把陶盆搬到廊下。雨丝落在她的手背上,凉得像老人指尖的玉。她突然注意到,老人的蓑衣领口绣着朵腊梅,线脚己经磨得发白,却依旧能看出是用极细的银线绣的,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这是祖母绣的?”砚之想起祖父日记里提过的“阿婉”,说她的绣活能让枯枝开花。

老人的动作顿了顿,雨水落在他的睫毛上,像结了层细霜:“她走得早,临走前说,若有天我想她了,就看看这朵花,像她还在院里坐着,看我修枝。”他低头看着陶盆里的土,“你祖父总说,我们仨就像这院里的树,阿婉是腊梅,我是银杏,他是北地的松,看着不搭,根却在土里缠在一起。”

雨停时,东方己经泛白。砚之帮着老人把蓑衣晾在葡萄架上,水珠顺着藤条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拼出断断续续的线,像谁在地上写着未完的信。老人从厨房端来两碗粥,是用新收的糯米煮的,上面撒着把桂花,香得能把院里的鸟儿都招过来。

“你祖父以前最爱喝这个,”老人把糖罐推过来,罐身上的“静”字被摩挲得发亮,“他说北方的粥太稠,像没化开的雪,南方的粥得稀点,像檐角的雨,能顺着喉咙溜到心里。”

砚之舀粥时,发现碗底沉着颗蜜枣,是用绍兴的黄酒泡过的,甜里带着点烈。她突然想起祖父的书稿里有段被删掉的话:“最好的滋味,是甜里藏着苦,烈里裹着柔,像静远堂的桂花,开得再盛,也带着点秋风的涩。”

吃完粥,两人去后院翻地。老人拿来两把木耙,一把是梨木的,耙齿己经磨圆,另一把是枣木的,上面刻着个“远”字,是祖父的笔迹。“梨木的你用,”老人把枣木耙扛在肩上,晨光顺着他的银发滑下来,在耙齿上凝成金珠,“你祖父说,女孩子力气小,得用轻快点的家伙什。”

砚之握着梨木耙翻土时,发现土里埋着些碎瓷片,拼起来能看出是个青花碗,碗底印着“静远堂”三个字。“这是阿婉的嫁妆,”老人捡起片最大的瓷片,边缘己经被土磨得光滑,“那年她炖腊梅汤,失手摔了碗,心疼得哭了半宿,说‘好端端的物件,怎么就碎了’。”

砚之突然明白,为什么老人总爱用青花碗盛桂花藕粉。那些拼凑的碎片,不是残缺,是被时光温柔收藏的念想,是三个老人留在土里的故事,是北地的松和南方的梅,在岁月里慢慢长成的模样。

上午,邮局的人送来个包裹,寄件人是漠河的林业局,地址是祖父生前考察时住过的林场。砚之拆开时,里面滚出个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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