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是带着所有的守护慢慢长大,像腊梅带着荷叶的牺牲、红绳的牵挂、陶盆的清苦,把风雨都酿成向上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砚之被鸟鸣声惊醒,是绣眼鸟在荷叶棚上唱歌,声音清亮得像泉水叮咚。她跑到院里,看见新苗又长高了些,最顶端的嫩芽首指天空,像根小小的接力棒,要把去年的希望延续下去。老人正往陶盆里埋着碎木屑,说“这是最后一次添肥,再喂就该疯长了,得让它慢慢长,根才扎得深”。
砚之蹲下去闻木屑的味道,松脂的香混着泥土的腥,像把岁月的味道揉在了一起。她突然注意到陶盆的裂缝里卡着片碎瓷——是前几天被孩子们碰缺的茶杯上的,瓷片的边缘还沾着点桂花茶的渍,像给新苗的成长盖了个甜蜜的邮戳。
她回到书桌前,笔尖在“种子计划”的信封上轻轻跳动,写下:“静远堂的新苗,在风雨后长得更精神了。它带着荷叶的牺牲、红绳的牵挂、陶盆的清苦,要去更多地方扎根了。”写完这句话,砚之抬头望向窗外,看见新苗的叶片在晨光里轻轻点头,像在说“是的,我们都会好好长大”。
葡萄藤的卷须己经爬上了新搭的竹架,在晨光里轻轻摇曳,像在为新的旅程打着节拍。砚之知道,故事还在继续——新苗会抽出更多的枝桠,样书会寄往更多的地方,“种子计划”的腊梅籽会在全国各地发芽,而她和老人,会守着这院里的草木,守着这些慢慢生长的希望,看腊梅如何从株新苗,长成能抵挡风雨的树,看那些看似散落的时光碎片,如何在思念里慢慢拼出个圆,温暖每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
东厢房的书架上,再版样书旁摆着那个新陶盆,红绳在盆沿上轻轻晃动,像个永远的约定。远处的蛙鸣混着虫叫,像首温柔的歌谣,在静远堂的暮色里轻轻流淌,伴着那株在风雨后更显精神的新苗,和那些永远在生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