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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7

。”

赵莽接过酒碗,眼角的余光瞥见主帐里的动静。孛罗特正对着一个铜盆焚香,烟雾缭绕中,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青黑色的,巴掌大小,边角有个小孔,像是块磨平的甲片。那东西在火光里一闪,露出上面刻着的“李”字,弯钩处缺了一角,和他那块破碎的铁甲正好能对上。

“是时候了。”孛罗特突然掀帘而出,骨鞭指向西北方,“风转了,带战车去坡顶待命。”

车营里顿时乱起来。赵莽跟着武士们推车,铁轮在冻土上碾出深沟,涂了羊油的轮轴几乎不发出声响。他数着战车数量,不多不少,正好十五辆,分成五组,每组三车——正是“冻土顺势法”里说的“五雷齐发”阵。

坡顶的风更烈了,吹得人站不稳。赵莽扶着战车,看见察哈尔人的营地在远处的冰原上亮着灯火,雪刃车的轮廓在月光下像排伏着的狼。孛罗特站在最高处,手里举着那块青黑色的甲片,突然用汉语低喝一声:“李成梁的法子,今天让他们见识见识!”

赵莽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札里记载,“冻土顺势法”的最后一步是“断后”——冲阵后必须留下一辆车挡住追兵,这辆车的轮轴里藏着火药,能炸开冻土形成障碍。他看向最边缘的那辆战车,轮轴的缝隙里隐约露出点暗红色,是火硝混着羊油的颜色。

“放车!”孛罗特的骨鞭挥下。

第一组三辆冰甲车像挣脱缰绳的野牛,顺着斜坡冲了下去。铁轮碾过冻土的声音越来越响,真如滚雷过境,连脚下的地面都在震颤。赵莽看见察哈尔人的营地亮起慌乱的灯火,雪刃车仓促列阵,车侧的冰刀在月光下连成一片寒光。

就在这时,孛罗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老茧硌着他袖管里的碎布:“你祖父是看守辽东钟楼的老兵?”

赵莽的呼吸顿住了。他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除了巴图勒——而巴图勒左耳后的月牙疤,和孛罗特脖颈处隐约露出的疤痕,形状竟有几分相似。

“那块甲片,”孛罗特的声音压得极低,风卷着冰碴子掠过他们的脸,“你该知道它拼起来是什么。”

第二组战车冲下去时,赵莽终于看清了孛罗特手里的甲片。缺角的“李”字旁边,还刻着半朵梅花,五瓣缺了一瓣——那是选锋营第一车营的标记,祖父的手札里说,这支部队在万历年间随李成梁的孙子李如桢战死在抚顺关。

坡底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雪刃车的冰刀撞上冰甲车的铁轮,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间或有爆炸声响起,是察哈尔人的火药被撞燃了。赵莽看着最后一组战车冲下去,突然明白最边缘那辆留着没放——那是留给“断后”用的。

“去把那辆车推过来。”孛罗特指着边缘的战车,眼睛亮得惊人,“该让这老伙计最后发一次力了。”

赵莽推着战车往坡边挪,羊油润滑的轮轴几乎不用费力。他摸到轮轴里的火药引信,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混着羊油的温热。孛罗特跟在他身后,突然说:“李如桢战死那天,把甲片劈成了三块,分给三个亲卫。我父亲是其中一个,带着半块甲片逃回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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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信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赵莽想起手札里那句被虫蛀了一半的话:“选锋营旧部,散于草原,待甲片重圆之日……”后面的字看不清了,但此刻三块甲片——他的碎甲、巴图勒的玉佩、孛罗特手里的残片——似乎正隔着时空呼应。

“察哈尔人退了!”坡下传来欢呼。赵莽低头看去,察哈尔的车阵果然溃散了,雪刃车在冰甲车的冲击下东倒西歪,像被踏碎的冰壳。

孛罗特突然将甲片塞进他手里:“你比我们更该留着它。”两块残甲拼在一起,完整的“李”字在月光下显出深浅不一的刻痕,像是三代人刻下的印记。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巴图勒带着骑兵赶来了。赵莽握紧拼合的甲片,看着孛罗特转身冲向坡下,狼皮坎肩在风中展开,像面猎猎作响的旗帜。冰甲车的铁轮还在坡底滚动,碾压冻土的声响混着欢呼声,竟和手札里描述的“滚雷破阵”场景一模一样。

赵莽摸出袖管里的碎布,青碧色的布片上,半朵梅花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忽然明白,所谓“冻土顺势法”,从来不止是战车的战术,更是那些散落在草原上的人,顺着命运的斜坡,一步步找回真相的路。

风还在吹,带着羊油的腥膻和冻土的寒气。赵莽将拼合的甲片塞进怀里,跟着最后一辆战车往坡下走。轮轴里的火药引信还在,但他知道不用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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