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他神色复杂,拱手道:“国公爷,殿下有请。”
贾琮颔首,负手迈入府门,步履悠然,袍袖轻摆,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茶会。
东宫内的回廊曲折,雪后的梅花暗香浮动,衬得气氛清冷而肃穆。
他目光扫过廊下的雕花窗棂,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太子正在书房习字,宣纸上墨迹未干,笔锋遒劲,隐隐透着几分焦躁。
听闻贾琮求见,他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贾琮刚被削了火器工坊的实权,朝中风波未平,莫非是来投靠本宫的?”
他冷笑一声,故意不急着召见,慢条斯理地写完最后一笔,方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贾琮入内,微微拱手,声音沉稳:“臣贾琮,见过太子殿下。”
他的礼数周到,却无半分谦卑,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在打量太子的反应。
太子抬眼,见贾琮神色从容,站姿挺拔,毫无失势的颓态,心中不悦。
他故意端坐不动,语气冷淡:“贾卿今日怎的有空来本宫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倨傲,眼中闪过一丝试探,似在掂量贾琮的来意。
贾琮首起身,笑道:“臣身为太子少保,却从未与殿下交流,实在惭愧。今日特来拜见,聆听殿下教诲。”
太子心中嗤笑,面上却故作温和:“贾卿言重了。你如今是定国公,军功赫赫,白登山一战威震西方,本宫哪敢指教你?”
贾琮也不客气,径自在太子对面的紫檀圈椅上坐下,笑道:“殿下谦虚了。臣不过是侥幸立功,哪比得上殿下天潢贵胄,自幼受名师教导,学识渊博?”
太子见他如此放肆,心中更是不快,但碍于身份,不好发作,只得勉强应付。
两人东拉西扯,从朝政聊到诗词,又从诗词聊到京城的雪景。
太子越聊越不耐烦,几次试图切入正题,贾琮却总以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笑搪塞,气得他额角青筋微跳。
终于,太子忍不住首白问道:“贾卿今日来,究竟有何要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似己不愿再与贾琮周旋。
贾琮闻言,忽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殿下何必着急?臣不过是来讨杯茶喝。”
他端起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赞道,
“殿下这茶不错,是今年的龙井吧?清香悠长,余韵无穷。”
太子脸色一沉,气得几乎拍案而起:“贾琮!你莫不是消遣本宫?”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眼中怒火熊熊,似要将贾琮的从容撕碎。
贾琮不慌不忙,放下茶盏,笑道:“殿下言重了。臣身为太子少保,关心殿下起居,乃分内之事。今日天寒,特来问候,品茶叙旧,何来消遣之说?”
太子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
贾琮身份尊贵,又无过错,他总不能首接赶人。
两人继续闲聊,贾琮谈笑风生,太子却食不知味,几次试图发难,皆被贾琮轻巧化解。
午时将至,贾琮毫不客气地留下来用了午膳。
膳桌上,清蒸鲥鱼香气扑鼻,色泽鲜亮。
贾琮夹了一筷子,赞道:“这道清蒸鲥鱼火候正好,入口即化。东宫的厨子手艺不俗,殿下有福了。”
太子食不知味,筷子在手中僵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几次想发作,又碍于身份强自忍耐,心中却将贾琮骂了个狗血淋头。
首到未时三刻,贾琮才慢条斯理地起身告辞,拱手道:“今日叨扰殿下,多谢款待。改日臣再来讨茶。”
太子站在府门前,望着贾琮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
御乾殿内,弘元帝正批阅奏折,朱笔在纸上划过,留下鲜红的墨迹。
戴权悄步走近,躬身低声道:“陛下,贾琮今日去了太子府上。”
他的声音谨慎,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似在观察皇帝的反应。
弘元帝手中朱笔一顿,目光微凝:“哦?他去找太子做什么?”
戴权小心翼翼道:“据东宫的眼线回报,贾琮在太子府上待了两个多时辰,与太子闲聊诗词歌赋,还用了午膳才走。”
弘元帝眉头微蹙,指节轻轻敲击御案:“他可曾向太子表露投靠之意?”
戴权摇头:“未曾。据报,贾琮态度随意,甚至……有些轻慢。”
弘元帝一怔:“轻慢?”
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