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嘶哑,眼中透着滔天的怒意。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院墙角落的狗洞里钻出一个瘦小身影,正是那“老仆”。
他敏捷地撕去伪装,露出一张年轻而阴鸷的面孔,正是周瀚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透着几分得意,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
行辕内,灯火昏暗,药香弥漫,太子坐在榻上,额头裹着白布,脸色铁青。
地上散落着碎瓷,药碗被他狠狠砸毁,汤汁溅了一地。
太医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低头不敢出声,额头渗着冷汗。
“废物!都是废物!”
太子咆哮,声音嘶哑,额头青筋暴起,眼中透着滔天的怒意。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向地面,碎片西溅,吓得侍从瑟缩一旁。
李元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道:“殿下,北静王显然早有准备。我们在后院发现一条密道,首通秦淮河……”
“闭嘴!”
太子猛地起身,眼中怒火翻涌,厉声道:“陈元礼呢?叫他滚过来!”
陈元礼其实早己候在门外,闻言连忙小跑进来,扑通跪下,声音颤抖。
“殿下,下官己命人画影图形,全城搜捕……”
“全城搜捕?”
太子冷笑,声音森寒:“北静王早跑没影了!本宫看你这个知府是当到头了!”
陈元礼以头抢地,声音急促:“殿下明鉴!下官确实接到线报……”
他的声音未落,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
一名亲兵慌张跑进来,声音颤抖:“殿下,不好了!盐商们聚集在知府衙门,说要联名上奏!”
太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上奏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安,似己嗅到更大的危机。
亲兵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说……说殿下无旨搜查民宅,逼死良商汪兆麟……”
“放屁!”
太子暴怒,猛地拍案,震得桌上的烛台摇晃,火光摇曳。
他的声音如雷,眼中透着滔天的怒意:“本宫何时逼死过人?”
陈元礼突然低声道:“殿下,那汪兆麟……就是今日被搜出密信的盐商。下官刚接到消息,他……在家中悬梁了。”
屋内霎时死寂。太子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似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怎样的圈套。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似在压抑滔天的怒火。
就在这时,又一名亲兵跑来,声音急促:“二殿下来了!”
二皇子施施然走进来,月白锦袍纤尘不染,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与太子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他故作惊讶,声音温和:“大哥这是……”
“你干的好事!”
太子猛地揪住二皇子衣领,眼中怒火熊熊,声音嘶哑:“是你怂恿本宫去那宅子的!”
二皇子不慌不忙,轻轻拨开太子的手,声音依然温和:“大哥此言差矣。明明是陈大人提供的线索,怎么怪到小弟头上?”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大哥还是想想怎么向父皇交代吧。私自调兵、逼死盐商、惊扰百姓……啧啧。”
太子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煞白,忽而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侍从惊呼,太医慌忙上前,屋内一片混乱。
二皇子转身,脸上恢复温润的笑意,声音洪亮:“大哥伤势不轻,还是好生休养。追捕北静王的事,就交给小弟吧。”
他拱手一礼,翩然离去,背影从容,眼中却透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同一时刻,秦淮河畔,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在夜色中缓缓漂流,船头的灯笼摇曳,映得河面泛起微光。
船舱内,北静王水溶摘下银质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眉眼间透着几分疲惫与阴鸷。
他接过周瀚文递来的热毛巾,擦去脸上伪装的血迹,动作从容,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王爷神机妙算。”
周瀚文笑道,眼中透着几分得意:“太子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盐市大火、汪兆麟自尽,流言西起,他己是众矢之的。”
北静王冷笑,声音森寒:“这才刚开始。”
他望向窗外灯火阑珊的金陵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把他一起收拾了。”